“你是何时发现的?”追风努力摇了摇头,想要控制住眼睑的沉重,喘着粗气问道。
周芊芊目光冰冷地看着面前这个男子,摸了摸手腕上的红绳,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道:“怪只怪你对那位金丹化元修士过分关注,这种关注让我不得不起疑。方才递给你的茶水里面我加了点薄荷,你大概不知道我师兄吃了薄荷会起风疹吧?”
“哼,原来如此。”追风挠了挠耳后的红疹,目光看向周芊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恨意。
周芊芊不慌不忙地取出一只翠绿色的笛子敲打在追风的肩膀上,问道:“说吧,你是谁?受何人指使?”
“哼,别以为你拿出魂笛我就怕你。”追风抬手想要打掉周芊芊手中的笛子,却只觉得浑身发软,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
周芊芊见状解释道:“你现在用的可不是你自己的身体,魂笛、魂敌,自然是你魂魄的宿敌。你若老老实实交代实情,或许还有一条生路。”
“怎么五百年前抛弃我,现在还想杀了我?”追风沉默半晌,忽然抬起头来,用一种嘲讽的目光看向周芊芊,眼底却是无尽的悲凉.
周芊芊对上追风的目光,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接话,她一脸茫然地看着面前人回忆着五百年前的过往,却全然想不起自己何时辜负过一个人。
追风看着周芊芊茫然的表情,自嘲道:“原来这一切都只是我顾影自怜,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将我从凤凰台带出来?”
“凤凰台?”周芊芊看着面前这个人,听得这番话,目光变得柔和了许多,问道:“你就是乐安?没想到,我们竟会以这样的方式再见,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
“也成了这副模样吗?”追风接过周芊芊的话,道:“五百年前,他们将我从娘胎里剥离出来就是为了让我成为今天这样子,你从一开始就知道的。怎么,你也同那些人一样讨厌我了?”
“不,不是的。”周芊芊收回了放在追风身上的魂笛,道:“我无意伤害你。”
周芊芊话音刚落,忽然身后一把大刀朝她劈了过来,只见她侧身单手撑在茶桌上一个回旋踢将那持刀之人踢出了数步之远。
“郎中!”周芊芊趁着那人被踢开的空隙,扔出一锭银子到茶桌上,冲着站在茶座间一脸愁容的老郎中,喊道:“这是出诊费,劳烦救一下我的朋友。”
“放肆!竟敢在老子眼皮底下闹事,不想活了?”一个身着金色甲胄满脸络腮胡子的军官见状,不由得站了出来,大喝一声。
大堂内,被周芊芊踢到楼梯口的男子扔下大刀,站了起来,只见他从容不迫地擦了擦嘴角的血渍,活动了一下筋骨,竟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
那人的笑声狂妄而阴鸷,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恐怖,令得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一时间,竟连楼上捉拿金丹化元修士的官兵都慢下了动作。
“闭嘴!”
站在堂内的军官岂能见到自己的威严就这么扫地,大喝一声,抽出腰间的佩剑冲了上去。只见那剑锋划过男子的面颊,就在毫厘之间被男子侧身躲掉了。众人见到此景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那男子似乎也没有与军官纠缠的迹象,纵身一跃朝着楼上跑了过去。
“拦住他!”
大堂内有两个声音不约而同地响起,周芊芊看了看满脸红疹的追风,目光落在一直站在门口处未曾进门的小士兵身上,眉头微蹙。来不及细想,抬起脚步冲着二楼那个瘦瘦高高的男子迎了过去,只见那人一掌灵力打出来在空气中竟幻化成了游蛇,紧紧地将周芊芊给缠住了。
眼看着那人身手矫健地穿过了层层围堵的士兵,一直站在门口的小士兵终于安耐不住踩着大堂内的木桌,跨过二楼的栏杆挡在金丹化元修士的门前。
“师伯,在下北风国太子特请师伯前往太虚观受拜!”小士兵站在门外冲着门内的金丹化元修士喊道。
“哼,区区金丹初期休想拦得住我?”那人轻笑一声抬手便对着那小士兵一阵猛攻。
“咚、咚!”二楼的地板一阵晃动。
小士兵艰难地抵挡着那人的攻击,不知何时从腰间拿出了流星锤朝着对手甩了出去。那人见状只是一个劲的躲闪并不打算正面出击,眼看着那些闪着金色光芒的锤子就要砸向他了,却被他轻轻侧身给躲掉了。众人看得此景,不由得目瞪口呆。
“凌云步?”周芊芊打量着那人躲闪之间的一招一式,思绪有些飘忽,自言自语,道:“这凌云国都已经消失了数百年,没想到这一招一式居然还能传承下来。”
察觉到身体愈来愈强烈的窒息感,周芊芊闭上了眼,深吸了一口气运起全身的真气一点一点地汇聚到腹部神阙穴附近那道禁制处,只要能开启禁制哪怕只是冲破一个小小的缺口她就有可能可以进阶筑基修炼灵气,只要能使用灵气她就可以重新使用五百年前仙宗所学的那些法术,到时候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受制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