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求爷爷告奶奶想见的楚清晚,悠哉地坐着马车在回府的路上。
老太爷回想着楚骐的话,欣慰地跟楚清晚说:“若是得空,多去看看你二哥。”
楚清晚听出了他的意思,无非是觉得楚骐和楚骁他们不一样,他拎得清,知晓她才是亲妹妹。
可对于楚清晚而言,楚家除了老太爷,其余人尽是一丘之貉。
楚骐是对她和颜悦色,那不过是因为他知道,她就是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妙手神医,若她不是呢?
没有这层身份的加持,高高在上的楚家二少爷,如何看得起她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
楚清晚抿唇不语。
老太爷伸手摸摸她脑袋,语重心长地说:“丫头,爷爷知道楚家对不起你,但因噎废食是大忌啊,你明白吗?”
他一直想要楚家能有个人与她站在一边,护着她,楚骁不行,楚骐让他看到了希望。
可是,如果楚清晚将心封闭起来,谁来都没用。
老太爷最怕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楚清晚不想欺骗他说会去,只道:“他是我的病人,必要的时候,我自要去看。”
解心结非一朝一夕能成,老太爷只盼楚骐是个好哥哥。
马车到了陶然居,楚清晚将老太爷扶进去后,紧接着去了兰陵斋。
学生们已与她熟悉,没有最开始那么拘束,有几个开朗的姑娘还和她勾肩搭背,俨然处成了朋友。
楚清晚今日不授课,跟他们说:“你们学了这么些日子,该去各大铺子看看了。”
有学生不解:“为什么呀?”
楚清晚道:“闭门造车只会让你们目光短浅,故此,你们需要去看别人的作品,分析人家成功的原因,而后沉淀自身,厚积薄发。”
“切记,是让你们看,不是让你们照葫芦画瓢,你们要做的是独一无二,不可复刻,亦不能复刻其他,都听懂了吗?”
堂下学生纷纷答听懂了。
与楚清晚最亲近的姑娘问:“老师,你与我们同去吗?”
楚清晚摇头:“我还有别的事,你们自行活动,两天后回兰陵斋,去吧。”
学生们站起来朝她行师生礼,这才陆陆续续地出了学堂。
楚清晚把案桌上的纸笔收好,欲回程时,凌寒跨了进来。
楚清晚问:“何事?”
凌寒道:“回小姐,霓裳坊修葺完毕,择日可重新开业。”
楚清晚一喜:“去看看。”
马车来到西大街,这里一如既往地繁华热闹。
楚清晚跳下马车,手搭在眉骨上看。
霓裳坊的檐楼重新刷了漆,灯笼和匾额也换了新的,比从前更气派。
楚清晚相当满意:“不错。”
视线一转,对面的楚府铺子不再卖成衣,换成了一家茶楼。
凌寒道:“自打咱们的霓裳坊被烧,楚府的铺子愈发大不如前,没多久就关停了。”
现在这个茶楼也不是楚家开的,而是楚家将地方租给了江南来的商人。
楚清晚一笑:“多行不义必自毙。”
那些人敢放火烧了霓裳坊,她就敢将此事传得人尽皆知,流言害人,他们能生存下去才怪了。
楚清晚收回目光,转身欲进去瞧瞧,却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快步走来,明显是冲着她的。
晦气!
楚清晚暗嗤,没来得及避开,那人就到了眼前,不是别人,正是叶辰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