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海连并不像书院或学堂里的先生那么古板,要求三小只展示本领。
他领着他们在花园里玩,间或问一些看似日常实则蕴含深理的问题,从他们的回答里去分析他们的性格与天赋。
待了解了大概,又带他们去墨景郁的书房,给了纸笔,随意发挥。
足足半个时辰后,四人才再次回到前厅。
楚清晚立时从椅子上站起来,紧张地等待结果。
墨景郁看一眼故作深沉却掩不住眉间喜色的老师,心下已有了答案。
见他迟迟不语,墨景郁忍无可忍地道:“老师,别卖关子了。”
齐海连一笑:“你小子说的不错,他们比你聪慧多了,三个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楚清晚惊喜地问:“齐先生,您是说,您愿收下他们三个吗?”
齐海连颔首:“当然!”
他最是爱才,也极为挑剔,墨景郁之后,他就再没寻到满意的学生,眼下一次来三个,他乐得合不拢嘴。
楚清晚喜出望外:“多谢先生抬爱,我这就回府准备拜师礼。”
齐海连摆摆手:“不必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磕个头敬杯茶便作数了。”
楚清晚忙让三小只磕头,却又在称呼上犯了难。
齐海连收了他们,按理说就是他们的老师,但他也是墨景郁的老师,这么一喊,属于是占他便宜了。
团团脑瓜子转得快,提议道:“不如唤师公?”
圆圆和甜甜连声附和。
楚清晚询问齐海连的意见,老人家随他们。
称呼就此定下,三小只依次磕头敬茶,此后便是齐海连的学生。
天色已晚,楚清晚早命厨房备下饭菜,盛情相邀齐海连,他本想说在王府用即可,却听自家学生神色自然地道:“去陶然居用晚饭。”
齐海连脑中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墨景郁向他推荐学生已是匪夷所思,而今竟还要去人家用饭,他的学生还是从前那个人吗?
齐海连忧虑地看他,墨景郁置若罔闻。
林予解释:“楚神医府上的厨子手艺了得,王爷近来都是在那边用饭。”
齐海连更不解了。
一群人回了陶然居,老太爷正在前厅,可巧,他和齐海连是旧识,二人见面好一阵寒暄。
齐海连当即道:“往后我便来此授课了。”
能教学生,能会老友,简直两全其美。
楚清晚求之不得。
饭后,王府暗卫和卫战一道护送齐海连回家,收拾他的书和一些珍贵手记,定于后日正式授课。
直至马车不见,楚清晚仍觉有些不真实,不住地向墨景郁道谢。
后者捏捏眉心:“楚神医,你说太多次了,再说耳朵要起茧子了。”
楚清晚笑:“该谢要谢。”
圆圆趁机说:“光说有什么用?没有实际行动都是耍流氓。”
墨景郁也是这么想的,但早在写信时,他就先预定了一个条件了。
三小只不知这茬,兴冲冲地道:“娘亲,你得有所表示,才能显出你的诚意。”
楚清晚深以为然,寻思着哪日去库房找个好东西,却听圆圆问墨景郁:“叔叔,有人给你绣过荷包吗?”
墨景郁摇头:“没有。”
想绣给他的人不少,但他从未收过。
甜甜领会哥哥的意思,接着道:“那娘亲给叔叔绣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