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晚回忆了一番在现代读过的诗,挑出诗仙李白的佳作之一。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话音落,席间落针可闻。
五年前众人便知,楚府嫡小姐自小在乡下长大,胸无点墨,因而被接回楚府后不受待见,她还自轻自贱,勾三搭四,最终闹了个声名扫地。
柔嘉早就探听清楚这一点,才在开席前暗示那两名小姐,要她今日在这公主府把脸再丢一次。
可谁成想,她竟有这么好的文采!
她作诗的时间比前两位的短那么多,说是瞬间成诗也不夸张,这哪是丢脸,分明是出风头!
楚清晚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谦虚拱手:“献丑了。”
这话听得那两名小姐羞惭不已。
这都叫献丑,那她们的是什么?简直狗屁不通!
气氛有些凝滞,一名鹅黄色衣裙的小姐拍了几下手掌,赞道:“好诗!”
楚清晚闻声看去,认出这是兵部尚书的女儿,对她微微一笑:“多谢赵小姐。”
赵歆羽微惊:“你认得我?”
楚清晚不卑不亢:“赵小姐才貌双全,美名在外,我早有耳闻。”
回京都后,楚清月纠缠不休,楚清晚猜到迟早有这么一天,遂让卫战将朝中大臣的女儿都打听了一遍。
她倒是没料想,会先在柔嘉的诗会上派上用场。
赵歆羽摆摆手:“什么才貌,与你比起来,那可是小巫见了巫祖宗,快别臊我了。”
她说着指指楚清晚额间的花钿:“我瞧你这花钿挺别致,我从未见过这样式,是怎么描的?”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赵歆羽说完,众人的目光便落在了楚清晚额间,细声讨论着用料和手法。
楚清晚道:“我随意点的,赵小姐若喜欢,我现在便可教你。”
赵歆羽立马提着裙摆走到她身边。
柔嘉唇角掠过冷意,开口道:“大家既对花钿感兴趣,不若移步去我房中,那里有胭脂水粉,方便钻研。”
指指点点与作诗都不是她的最终目的,她还愁找不到借口把人叫过去呢,赵歆羽倒是上道。
一群人嬉笑着去了公主闺房,楚清晚将额间花钿的描法教给赵歆羽。
后者在手背上试了几次,已能描出来,便对着镜子在自己额间描了一个,转头问:“如何?”
楚清晚由衷地道:“美极。”
赵歆羽笑出酒窝。
又有三四人有样学样,笑闹着给彼此描。
一人近看楚清晚,奇道:“楚大夫,你敷的什么粉啊?怎地一点痕迹也看不出来?”
楚清晚道:“我未曾敷粉。”
那人惊叹:“那你皮肤也太好了!”
楚清晚礼貌微笑:“谢谢,你的也很好。”
眼看着楚清晚逐渐和众人熟络,柔嘉愈发胸闷。
她暗自定了定神道:“说起敷面的粉,我前段时日偶得一盒,那敷上才叫芙蓉面呢。”
众位小姐嚷嚷着让她拿出来瞧瞧。
柔嘉命宫女拿了来,几人挨个试用,无不称赞。
“不是好东西我哪能拿出来碍眼,我都舍不得用呢,唯恐下人手上不利索,白白浪费了。”
柔嘉转向楚清晚:“我方才瞧楚大夫十指灵巧,正好我这妆面有些花了,便请楚大夫劳累一二,为我重新敷面上妆吧。”
公主令,推辞不得,楚清晚只好接过那粉,均匀取出,慢慢往她脸上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