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嘉一僵,恼怒地道:“楚大夫是要看我的笑话么?”
楚清晚道:“非也,方才有人说了,我身为大夫,略懂医术,公主既不愿传御医,我或能相帮一二。”
这事儿可大可小,且不论她是否无辜,若柔嘉非要闹大,给她扣一个谋害皇族的罪名,她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
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柔嘉并不想这般,那她就要想法子证明自己的清白,不能埋下隐患。
而且……
不是楚清晚小人之心,她总觉着,柔嘉金枝玉叶的,不至于拿自己的脸犯险。
她盯着柔嘉,等着她摘面纱。
柔嘉迟迟不动作,攥着拳头,好似受了多大的羞辱。
嘴碎的那几个小姐看了,又为她打抱不平。
“楚清晚你怎么回事?公主都这样了,你还咄咄相逼,有没有点良心啊?”
“就是的,公主心气高,毁容还见客对她定是种折磨,你还要她当众露出全脸,安的什么心?”
“这种人真是德行败坏,以后可千万不要与她来往。”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楚清晚听得心烦,厉眸一扫:“闭嘴!市井里的长舌妇都没你们聒噪。”
那几人一噎,不服气地要辩驳,赵歆羽道:“行了,不说话没人把你们当哑巴卖了。”
她父亲品阶高,且她是家中最受宠的嫡女,那些人不敢得罪她,悻悻地闭了嘴。
楚清晚向她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复又看向柔嘉:“公主?”
柔嘉怒目而视,喘着粗气,面纱随着她的呼吸起伏。
宝琴双眼淬毒似的:“楚清晚,公主岂容你如此羞辱!你包藏祸心,胆大妄为,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还当公主好欺负,来人——”
“来人——”
与宝琴的声音一道响起的,是来自屋外的低沉男声。
下一瞬,林予推着墨景郁进入屋里,他一张俊逸非凡的脸上沁着冷意,目带寒霜地扫向宝琴。
“主子说话,焉有你一个奴才插嘴的余地?拖出去,杖责五十。”
宝琴的脸刹那雪白:“王爷饶命,奴婢知错,王爷饶命啊……”
墨景郁不为所动:“怎么,要等本王的人亲自动手么?”
柔嘉一惊,不必她说,府中侍卫便将宝琴架出屋外,正对着门压上长凳,廷杖“噗”地落在她身上。
墨景郁一拂袖:“自己数着,错一下加十杖。”
宝琴跟着柔嘉素来娇惯,哪受得了这种痛,那喊声凄惨嘶厉,十来杖打下去,莫说数数,连神智都不清楚了。
下人来报:“王爷,她晕过去了。”
墨景郁没什么情绪地“嗯”一声:“继续。”
五十下,一下不少,打完血肉模糊,人似团烂泥,不知是死是活。
厅中小姐们或多或少都听过祁王残暴的传言,此刻才算是真正见识到,一个个面色发白,看都不敢往他那边看。
尤其是对楚清晚指指点点的那几个人,一个比一个抖得厉害,其中一人竟是生生晕了过去。
墨景郁吩咐人将她抬去厢房,这才不疾不徐地说:“楚大夫要看,柔嘉你为何遮掩?不想治?还是说,你的脸根本没事?”
柔嘉难以置信:“景郁哥哥,你怀疑我造假污蔑楚大夫?”
墨景郁神情浅淡:“是与不是,揭下面纱便可见分晓。”
柔嘉咬牙:“好!”
说着,她抬手绕到脑后解开带子,面纱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