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馨雯说得详细,连当时的对话都一字不差地复述了出来,楚清月欲阻止,柔嘉冷喝一声:“让她说!”
于是,徐馨雯又说楚清月那日穿的衣裳、涂的口脂颜色、熏的香料、二人喝的茶水、用的点心等等,事无巨细,无一遗漏。
楚清晚撑着脑袋,懒洋洋地夸赞道:“素闻徐小姐记忆力惊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徐馨雯没心思回应她的嘲讽,举起三根手指发誓:“公主,臣女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臣女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柔嘉问楚清月:“你还有何话说?”
楚清月万万没想到徐馨雯记得这般清楚,她纵然舌灿莲花,也无法在这样详尽的说明里全身而退。
“公主,臣女、臣女不知!她满嘴胡言,陷臣女于不忠不义,臣女冤枉啊!”
楚清月有些慌张,几番思量无计可施,只得把目光重新放回徐馨雯身上。
左右要有人为此事负责,她们都没有确切证据,徐馨雯还比她多了画押的罪状和丝帕,只要推脱得当,她定能安然无恙。
楚清月打定了主意死不承认,于是,她不再含沙射影,而是捏造子虚乌有的话来诬陷徐馨雯,一时间,屋内只听二人互相指摘。
楚清晚侧了侧头看向赵歆羽,眉尖微微挑起,无声地问:戏好看吗?
赵歆羽暗暗冲她比了个大拇指。
屋里吵闹持续了好一阵,楚清月和徐馨雯各执一词,争得面红脖子粗。
柔嘉忍无可忍:“够了!”
两人同时闭嘴,皆用手帕不断擦泪,企图用楚楚可怜的样子让柔嘉心软,信了自己方才的分辨。
柔嘉捏着眉心,烦恼不已。
楚清晚适时地道:“公主,此事已过去数日,再想追个水落石出,怕是有些难度,依我看,不若今日就在这公主府了结了。”
赵歆羽帮腔道:“不错,公主美貌冠绝京都,毁容一事若传开,于公主声誉有损,二位小姐所行之事,闹大了也于两府名声不利。”
谋害皇族是大罪,但光凭那来路不明的信和丝帕,即使报到刑部和大理寺,也无法定徐馨雯的罪。
至于楚清月,她比徐馨雯还“清白”,只要咬死了不认,楚怀安有的是法子让她全须全尾。
这些道理,柔嘉比谁都明白。
可是,她毁容明明就是这二人动的手脚,她难道就吃下这哑巴亏了?
柔嘉不是这种能忍气吞声的人。
她咬了咬牙,道:“既然你们都无法证明自己绝对无辜,那就一起担责吧。”
楚清月和徐馨雯一呆,忘了哭。
柔嘉问:“红颜枯可还有?”
楚清月和徐馨雯不约而同地想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连忙齐刷刷摇头。
柔嘉大失所望,盯着她们的脸看了许久,而后命人备了两盆辣椒和两盆辣椒水。
柔嘉说:“你们二人胆大包天,本公主小惩大诫,以儆效尤。”
“这辣椒和辣椒水,你们要么吃完前者,要么把脸埋进后者里泡到天黑,否则,本公主有的是时间去找红颜枯,让你们也试试!”
楚清月和徐馨雯脸色大变。
她们口味淡,平时极少吃辣,不论选择哪一种,对她们而言都无异于极刑。
两人瘫坐在地,想要求饶,柔嘉却起身朝外走去,吩咐宫女和侍卫监督她们。
楚清晚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笑吟吟地对楚清月说:“加油哦,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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