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牢房中,一股潮湿的气味在空中弥漫,一个穿着深蓝色圆领服的瘦小捕快端着一个缺了几个口子的饭碗快速行走着,没多久他又原路返回,几名坐在门口的捕快不快地看向他。
“你这没用废物!她要是饿死了你也等死吧!”彭州一把抢过于善手里的饭碗,走向林仙娥的牢房。里面的人已经两天滴水未进,也不肯吃东西。
虽然撂下了狠话要给林仙娥用刑,但是还是舍不得。彭州这人除了爱显摆,最爱的就是美人,这小美人可不能在自己面前香消玉殒啊!彭州轻声劝道:“林仙娥,下午就初审了,你吃点东西。”
林仙娥本是窝在角落闭目养神,闻言动了动,有些费力地撑起身来看他,单薄的白衣蹭上了灰很是狼狈,那双眼睛却很是明亮:“我没有犯错,你们审不出想要的。”
彭州把碗从铁缝中递进去,放在地上:“吃了才有力气争论。”
林仙娥看他走了,拖着疲软的身体靠在墙上,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轻声自嘲:“陈威,你看你这怂样儿!不就是进个大牢吗,又没死,还整一出绝食。”这两天她的身体烫了又凉,凉了又烫,胃口差得很,加之她有些心灰意冷,的确想要就此了断了。她还想过咬舌自尽,但想到那疼痛下一秒就放弃了。
她咽了咽口水,终是没动那碗放着的饭,闭上眼睛浅眠了。
走一步算一步吧。
终于到了下午,于善打开门锁,拿着沉重的铁脚铐套上林仙娥的脚踝,林仙娥一言不发地跟着他往堂前走去。
脚下的重量让她不自觉皱眉,太重了!
快到堂前时,听到一个妇女哭得撕心裂肺:“大人,你得为我家相公做主啊!一定要找到他,要是…要是他死了,我们一家老小可怎么活啊!啊!”
声音之大,把林仙娥的小心肝都颤了几颤。这人大概就是王大武的妻子了。
审判官也被她的大嗓门吵得耳尖发疼,右手拿起醒木在桌上拍了几下:“肃静!公堂之上岂得喧哗!张静,本官自会为你做主!”
张静瞬间停止了哭喊,只是那手还在不停地揩着眼泪:“谢大人!”她扫了眼后方乌压压的一群看审的人,又说:“不知大人想怎么做?如果想要找到相公,自然是把最有嫌疑的人带来审问为好!”
林仙娥听出了她的意思,这是在提醒审判官该把她带上堂了呢。
果然,审判官吩咐旁边的人,带林仙娥上来。
林仙娥被架着穿过人海,挤得头昏眼花,几人把她拖到大堂中央后一甩,丢到地上,被迫跪着面朝审判官。张静第一次见林仙娥,没想到林仙娥居然长得不错,愣了一下。
“林仙娥,你可知罪!”审判官摸着稀疏的胡渣子大喝道。
林仙娥双手被绑在身后,有些艰难但仍是倔强地直起身板:“民女从未犯法,何罪之有!”
见她不认罪,审判官拿过一旁的文案:“王大武和你见完面就消失了,你作何解释?”
林仙娥还未来得及回答,张静用尖利的声音大喊:“我家大武好心把芦荟拿到府上卖她,却是再没回来过…肯定是她把大武藏起来了!”
那些站着看热闹的人也议论纷纷起来,林仙娥隐约听到他们在说自己。这个情况她百口莫辩,暗叹倒霉。
“你说我把他藏起来,有什么证据?”林仙娥目光灼灼地看着张静,张静被她犀利地盯着,竟有点底气不足。
“没…没有…”她像是要给自己打气,她叉着腰大声说:“总之和你脱不了关系!”
林仙娥被她接二连三的超大分贝吵得耳朵疼,伸手捂着耳朵看着审判官:“大人,既然没有证据,就说明她的话并不是可信的。望大人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还小女清白。”
审判官稍作思索,又是一拍醒木:“本官自会将此事弄个清楚!”说完和旁边站着的人嘀咕了些什么。
一番审问后,林仙娥又被他们关进了牢房,说是具体处理还得再行商榷,张静气呼呼地走了。
林仙娥坐在牢里想着对策,空荡的大牢里能清晰地听到外面的声音。
“没想到这林仙娥嘴皮子挺利索!”
“是啊,我还以为就是个任人欺负的软包子呢。”
“都别嚷了,我看上的女人能简单吗?”彭州张嘴打断他们的对话,一群人听了又是一阵起哄。
这个彭州倒是真的对自己有意思?林仙娥感觉肚子隐隐作痛,彭州那一脚给她留下心理阴影。突然,她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
林仙娥走到铁门旁,把脸贴上前朝外面叫了几声:“来人啊!”连续叫了几声,外面停止了聊天,随后彭州快步朝她这走来。
“我饿了,想吃东西。”林仙娥开门见山地说。彭州听她说想吃东西,惊喜的表情溢于言表。
“我这就去找人给你送饭。”说着他就要转身走出去,林仙娥伸出一只手拽住他的衣袖,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