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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正转了转眼珠,头顶上的青纱幔帐逐渐清晰起来,翠色的一片宛如阿楠身上的那件衣裳,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日的血色,他的心缩成了一团。
“阿楠妹妹。”
他猛的坐了起来,一身的湿黏,汗液将被褥都拓出来了一个人形,肩头一阵剧痛来袭,他咬紧了牙关,左臂炽热的如同一团火焰要将他烧着了不可。
手?!
图正看着完好的左臂愣住了神,他试探的抬起胳膊又伸伸手指扯住了被角,,,,,
这怎可能?!
明明被赵云杰那畜生砍断了筋骨掉下去的,这如何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来人!”
他扯着嗓子喊了四五遍方才有人应了一声,那女婢也是没个规矩,竟还哭哭啼啼的抹着眼泪就跑过来了。
图正最见不得女孩子家委屈,只挥袖道,“莫怕,谁惹了你,我替你去讨回来。”
女婢不语,这哭声非但没停却还更加放纵了。
图正拨开了幔帐,看着她一身白色素布的装扮心里也慌了起来。
“外边怎得了?快说!”
那女婢抽抽鼻子跪了下去,“大王大年夜里仙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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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正终究没能见到父亲最后一眼,老蜀王的遗体三日前就埋进了陵墓,是个依山傍水的好地界,从此颐享天年再无烦恼。
包氏伤心欲绝,这陪伴了自己大半载的老头子说没就这么没了,竟一点的预兆都没有。
那日清晨,包氏醒来之时只见图苏跪卧在床榻之前,手指贴着她的掌心,却没了气息。她不知那晚他到底几时回的寝殿,应是有意放轻了声音怕饶了她的睡眠,只有守在门口的女婢看见了他,眼中含着晶莹似有千万不舍。
“父亲仙逝前可曾说过些什么?”大殿之上,图正恢复了一些体力,也能在这宝座上僵直着身子呆上半日了,他别人不问,单就问向牧恫。
牧国师拱手向新王行了个礼,刚欲开口却又被身边人的一句话堵了回去。
那尉桑也变了模样,不再是四尺孩童反倒几日间长成了年轻男子的模样,眉眼虽不及图正俊朗却也算得上清秀了,他情绪稳如湖面,一支短笛总持在掌间来回的晃动,“他说,让新王活好自己,这蜀国可还等着你来重整旗鼓呢。”
图正听着这话语总觉得有些蹊跷在其中,“父王那日怎知我一定会醒过来?”
尉桑不合时宜的乐了,“因为我,我能让你苏醒,也能助你称霸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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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仪楠从麻袋中被放了出来,眼前的亮光刺得她眼睛疼,她抬抬手想要将光线挡出去,可这一动才想起来,手脚全被绑了起来,就连嘴里也塞满了布团不能出声,这一路就是这般落魄的样子过来的,那白衣的鬼佬摸透了她的心思,知她想活便要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
简陋的牢房里,空无一物,只有一团干草堆在墙角代替了床榻,一串叮叮当当的碎响,狱卒将捆绑罪人的拷链拖了过来。
“这新来的姑娘可够俊的,还是双从未见过的蓝眼睛。”
“让我看看。”
阿曼蜷缩在地上动弹不得,只得由着面前之人将自己像待宰的牲口一般推来挪去。
一胖一瘦的两个狱卒蹲在她身边打量着她的模样,那眼里带出来的欲望让她感到恶心。
“咱哥俩今日能开荤了!”
胖子掐着沈仪楠的下巴来回的转来转去,脸上的兴奋一目了然。
“死囚?”
“大哥这话问的多余,我虽来的时日不久,却也知道天罗岛上没有活着出去的人,死不死囚的,到头来都是个死。”
瘦猴一样的狱卒点点头,他看着眼前柔美的女人也动了歪心思,虽想尝试一番却还有些顾忌。
“老狱头可已经离岛了?”他问道。
“晌午就走了,这岛上现在大哥说了算了。”
瘦猴嗯了一声搓着下巴还是纠结,半响之后他摇摇头还是觉得不妥,“算了,国师送来的人,怕是个疯癫的主儿,不好惹。”
这话说的胖子着了急,“大哥怎这般小心了呢!”他当然知道瘦子的“谨慎”从何而来,全因那黑牢里关着的人。
“她和那疯婆子怎会一样,这一看就是个瘦弱的大户小姐,这手细嫩的都能掐出水来,能懂得什么拳脚,再说了那疯婆子到是狠呢,又如何了?是死是活都说不准呢!这一个小妮子有什么可担心的。”
瘦猴觉得有理,他笑笑,那意思便再明显不过了。
沈仪楠被解去了麻绳,两个狱卒将她左右架空起来,拖行着想要将她带出去,她怎会不知这二人心中的龌龊,死也不肯,她拽着牢门的木头栏杆,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