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君早命人给陈思问准备了谢仪,但陈七公子执意不收。
除了徐琅的这层关系外,徐春君亦是岑云初的好友。
因此陈思问不要谢礼,反而说:“老太太这几日需要静养,要经常有人给她按揉四肢活血。我明日再来,依据情况更改方子,务必治好。”
“多谢七公子,改日大爷回来必要登门道谢的。”徐春君福了福说。
“大奶奶客气了。”陈思问回了一礼,然后才离开。
等陈思问走了,方氏才得到消息,由两个丫鬟架着赶了过来。
绿莼见她气喘吁吁,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心中忍不住暗想:这太太可真是个不成事的,难怪把家管成这个样子。
“春君啊!老太太如今怎样了?”方氏捂着胸口,嘴唇一个劲儿发抖。
“太太放心,已然无大碍了。”徐春君忙柔声安抚,“陈七公子明日再来,说了务必给老太太治好的。”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方氏无论是害怕还是着急都只会念佛,“万幸万幸!真是菩萨保佑。”
又说徐春君:“看不出你的胆子还挺大,遇着这么大的事也不慌。”
“其实也怕的,”徐春君柔婉一笑,“也是硬撑着。”
方氏又看了看老太太,对徐春君道:“春君啊,你在这里看着老太太。我得回去给菩萨上香,好叫他继续保佑。”
“太太请去吧!这里有我呢。”徐春君说着把婆婆送出门去。
方氏于是专心地去拜她的佛了。
翌日,姑太太郑氏,也就是诚毅侯夫人,听说老太太病了,一早就赶了过来。
这也是徐春君大婚后,她头次回娘家。
“侯爷的外甥这几天上京来了,带着老婆孩子,我便没容出空儿过来,”郑氏拉着徐春君的手说道,“春君上了头,越发标致了。无疾没欺负你吧?”
徐春君还没怎样,方氏便有些下不来台了,陪笑着说道:“姑奶奶好容易回来一趟,就不要提那混账了。厨房今日买了鲤鱼,我叫她们炖上,记得你最爱喝鱼汤的。”
郑氏最清楚这个嫂子,听她如此说多半是里头有事,便问道:“无疾哪儿去了?老太太病了也不见他在跟前伺候。”
“这……”方氏笑得一脸勉强,想撒谎又不敢,这位姑奶奶脾气不大随和,“你知道的,无疾这孩子贪玩得很……”
徐春君下去准备茶水点心,郑氏知道在嫂子这里根本讨不到实话,就说:“我有些日子没回来了,这几天总是梦到后院子里那棵桃树,我去转转再回来。”
实则出去后就把自己买给娘家的一个下人叫了过来,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徐春君准备好了茶点,又去厨房安排午饭。
郑氏回到嫂子这边,脸色便不大好看。
“戏里头编的都没咱家出奇,”郑氏道,“谁家成亲不入洞房的?还带着小老婆出去逛,你这个当娘当婆婆的竟袖手旁观?!”
谷鮹“哎呦,不是我不管啊!”方氏一脸委屈,“无疾这孩子他不听我的……”
“还不是你纵得他无法无天!”郑氏对娘家真是恨铁不成钢,尤其是她这个嫂子,简直是软如鼻涕脓似酱,立又立不住,提又提不起。
“姑奶奶说的对,可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你哥哥去世得又早……”方氏说着就哭了起来。
“你口口声声就这么一个儿子,我问你,你要不要孙子?”郑氏不耐烦地打断嫂子的哭诉,“你由着他胡闹,到时候两个后也没有,要怎么办?”
一句话把方氏吓住了,说道:“是啊!好歹得生个孩子才成啊!”
“春君是个省事的,可你们也不能欺负人家好性儿。媳妇是咱家的媳妇,咱们不护着,难道要把她磋磨死么?”郑氏道,“你是当娘的,硬要他去媳妇屋里头住,他还能不肯?他若不答应,你便寻死觅活,不信他还敢不答应!”
午饭的时候,因方氏常年吃素不茹荤腥,便只有徐春君陪着郑氏吃饭。
郑氏屏退了下人,对徐春君说道:“好孩子,无疾的事我都知道了,真是委屈你了。没想到他竟荒唐到这地步,等他回来我必要和你姑父好好教训教训他!
我自己没有女儿,只把你当女儿看待。你若有什么委屈烦难,只管跟我说。我但有一分力,也要帮你的。
这家里的情形你也看见了,实在不成个样子。我估摸着要不了多久,太太就得让你管家,到那时候担子才真正落在你肩上。
不过我也知道,你必然能担得起来。”
“姑母太看得起我了,”徐春君笑笑说,“我只求尽力,其他的不敢妄言。”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郑氏道,“你这样的性情为人,必然会苦尽甘来的。”
然后又问了问徐琅生孩子的事,说道:“你哪天去看你姑姑,我也一同过去吧!”
徐春君就说:“太太说明日去,我得留下照顾老太太。”
“这样的话我就和她一起去,这么大的喜事,可不能不去恭喜。”郑氏笑着说。
吃完了范围,郑氏又过来看了看旗木亲吻。
老太太此时神智是清醒的,就是身上没劲儿,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