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几上的三碗茶都凉了。
徐春君托着腮,岑云初皱着眉,姜暖呆着脸。
三个人均是一头雾水。
“阿暖,你再好好想想,你和这个霍公爷之前真的没有什么瓜葛?”岑云初盯着姜暖问。
“你都问了我八遍了,”姜暖就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一动不动,两眼无神,语速也极其缓慢,说着她重复了好几遍的话,“我一共就见过他三回,每次你和春君都在场,唯有说话那次你神志不清。那还是为了救你,其实就我一个人说话,他一个字都没说。”
“一个都没和你说过话的人,居然要娶你。这未免太让人匪夷所思了。”岑云初揉了揉眉心,姜暖太憨直了,万一这里头有什么圈套,她可就万劫不复了。
“我也觉得件事必然有咱们不知道的内情,否则霍公爷为什么要向阿暖提亲呢?”徐春君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如果说他对阿暖一见钟情,为什么不早早上门提亲?如果他早宗家一步的话,就不会有后面的事了。”
“所以我才疑心是不是宗天保求了他,因为宗家对不起姜暖,所以想给她寻一门更好的亲事。宗天保应该和霍公爷有交往的吧?偶尔会看到他们在一处。”岑云初分析道。
“可这是终身大事,难道别人一拜托他就答应了?”徐春君怎么想都觉得不很合理,“倘若他的官职地位比宗家低,还情有可原。他的爵位比宗家还高呢!怎么可能听命于宗家?”
“这样一想就有点可怕了,这个霍恬向来冷面冷心。他突然上姜家就提亲,究竟为的是什么?这两年多的时间,可是有不少人想跟他结亲的,他哪个都没同意。有人说他不喜欢女人,还有的人说他……”有些话岑云初说不出口,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因为霍恬一直不成亲,也不近女色,众人就怀疑他那方面不行。
不然一个二十几岁血气方刚的男子,有权有势,干什么要过苦行僧的日子?
徐春君看了岑云初一眼没有说话,这正是她最担心的地方了。
她怕霍恬娶姜暖的目的不纯,因为她刚被宗家抛弃。众人又不知晓到底是怎么回事,难免会认为是姜暖哪里不好。
霍恬如果不喜欢女人,或是那方面不行。但是又要顾全自己的面子,所以就娶一个没人撑腰的女子给自己装点门面。
这样既能堵住别人的嘴,又不会给自己造成后顾之忧。
“看阿暖父亲和继母的意思,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他们现在还以礼相待,若是逼急了,对阿暖用强,咱们还真是不好弄。”徐春君知道姜印之夫妇因为是姜暖名义上的父母,所以就占尽了先天的优势。
“越是这样,咱们才得越给阿暖把好关。”岑云初咬了咬嘴唇说,“我叫人去找陈七,让他找机会给那个霍恬号号脉,看他是不是有隐疾。”
岑云初派的是个老妈子,年轻丫鬟这样的话是说不出口的。
陈思问一听,心说也就岑云初这个冤家敢让自己做这样的事。
他除了答应还能怎么样?想到自己的哥哥陈思敬和霍恬的关系还算不错,只好去求他找理理由带自己到霍恬府上去,然后伺机行事。
再说姜家这边。
孟氏当然是心有不甘的,姜晴更是要疯了。
“霍恬是瞎子吗?居然看上那个乡下货!”她如今已是宗家的准儿媳,甭管得来的光彩不光彩,反正这门亲事她是弄到手了。
可还没得意两天,霍恬就上门提出要娶姜暖。
她的心情顿时就不好了。
就好比她费尽心思从姜暖手里抢了一块糖过来,可转眼就有人往姜暖手里塞了一大把糖是一样的。
大多数时候,人的快乐和痛苦都来自于比较。
更要紧的是,姜晴一直都觉得自己高姜暖一等。
她们两个无论是从才情还是容貌还是教养上,都应该自己嫁得比姜暖好才是。
可老天爷就像是格外偏爱姜暖一样,总是让她如撞大运一般摊上好事。
真是邪了门儿了!
其实孟氏心里又何尝舒服?只是她清楚,目前的情况下,他们不能跟霍恬耍手段。
“别再这么说了,现在霍公爷逼得很紧,可是姜暖那个谬种竟然不答应,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她去找过几次了,可姜暖就是不肯答应,也不肯回来。
他们本来根本不在意姜暖的死活,她回老家也好,住到别人家去也好,他们表面上会去过问,实则根本不在意。
可现在不行了,她不点头,霍恬就会继续向姜家施压。
“那霍恬为什么要娶她?”姜晴除了嫉妒,更多的还是不解,“难道他们两个私底下已经勾搭上了?”
孟氏想了想摇了摇头说:“不可能,姜暖是藏不住事的,再说她原本可是一心一意想进宗家的门的。”
“太太,老爷回来了。”下人进来禀报,“说是从马上摔了下来,您快去看看吧。”
孟氏一听就慌了,连忙起身去看丈夫。
只见两个仆人搀着姜印之一瘸一拐地走进来,孟氏连忙上前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就摔了呢?”
姜印之脸色很难看,孟氏早打发了仆人赶快去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