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崔明珠,其他三家可都精明着呢。
一个是稳赔,一个是有可能赚。
而且赚的机会很大,不但能保本,还有可能就此拓展出更大更新的局面来。
毕竟这几家都颇有实力,以往他们彼此想要合作都不容易。
因为彼此间的关联不多,又会各自防备。
但如今因为汪家的这块地把他们捆在了一起,有了共通的利益,彼此的戒心也就放下了。
因此这三个人面上都露出喜色,纷纷称赞徐春君聪明过人。
“官人,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就请这三位在咱们府上吃顿便饭吧!你意下如何?”任何时候在外人面前,徐春君对郑无疾都十分尊重。
并不因为自己对这个家贡献多,就显出高高在上的态度来。
“那是当然,这三位平时请也请不到啊。”郑无疾笑呵呵地说,“只是家常便饭,还请三位别嫌弃!”
“大官人说笑了,怎么会嫌弃呢?我们倒是有些受宠若惊了。”这三个人也都满面笑容地说。
“所谓家和万事兴,你们夫唱妇随,这日子便会越发过得红红火火了。”于三爷说。
其实他原本不愿意和徐春君打交道,毕竟是妇道人家,容易目光短浅,又小心眼儿。
他当然也知道郑家是徐春君在当家,虽然有不少人说她能干,但于三爷的心里多少觉得牝鸡司晨难免有些惹人厌。
及至跟徐春君见了面,听她言谈爽利而熨帖,看她办事大气又周到,竟是一般男子都赶不上的。
而且她对郑无疾的态度也让于三爷十分认可,倒觉得自己之前有些小人之心了。
“二位广结善缘,大富大贵还在后头呢!”玉福公公呵呵笑着说。
他这个人在宫里办事久了,最会看人。
有的人明明拿着一手好牌,最后却走进了死路。
有的人虽然开始艰辛,却能凭借着心机眼光把路越走越宽。
刚才崔家那位,真是给郑家大奶奶提鞋都不配。
她那个姐姐,也不过是仗着家中原有的势力封了个妃,既无所出又不得宠。
况且他们家的大少爷又成了傻子,眼看着就要走下坡路了。
徐春君亲自到厨房去安排酒席,郑无疾陪着三位客人说话。
等到酒席安排好了,就请入席。
郑无疾在这上头最在行,周到又有趣,一餐饭吃得宾主尽欢。
徐春君还亲自下厨做了两道小菜叫人端上去,她则和郑月朗一起吃了午饭。
等到她睡了个午觉起来,那边的酒席也才要散。
等她收拾妥当过来,就听郑无疾正说:“几位兄长不妨歇一歇,醒了酒再走。”
那几个明显喝得有些多,都说:“不成不成,今日已经叨扰许久了,况且还得回去复命,家里都等着呢!郑贤弟,咱们改日再聚!”
徐春君命人把给各家准备好的礼物都送到各自的车上去。
又和郑无疾一起,把这三位都送到了门外。
往回走的时候,徐春君说:“官人回去歇歇吧,辛苦了。”
郑无疾喝了不少酒,摆手道:“你不必操心我,当心酒气熏着你,叫小顺服侍我就够了。”
郑无疾这人自幼便是一副跳脱性子,玩世不恭。
更是从未对人许下过什么诺言,他总觉得人生苦短,除了及时行乐,别的都是笑话。
但如今他转了心性,答应了要对徐春君好,当真是细到了头发丝。
小顺扶着他去休息,郑无疾倒下呼呼大睡,直到天黑才睡醒。
他的头有些疼,坐起来要水喝。
小顺忙端了茶进来,顺便把灯点着。
“我醉酒的时候没唐突着大奶奶吧?”郑无疾问。
“没有,没有,”小顺忙说,“大奶奶刚还打发人来问,说大爷什么时候醒了叫给端醒酒茶来,又说她等着大爷一起吃晚饭呢。”
“你去给我准备洗浴的水吧,”郑无疾说,“我洗洗再过去。”
在徐春君面前,他愿意拿出最好的姿态,毕竟之前亏欠得太多,哪怕如此谨小慎微地弥补,还依然觉得远远不够。
“姑娘,厨房又来问了,说饭菜都好了,要不姑娘你先吃?”绿莼问徐春君。
“不用了,再等一会儿大爷吧。”徐春君在灯下绣花,折枝的桃花,夭夭灼灼。
一会那边过来人说大爷已经起了,洗浴过了就来吃饭。
徐春君又绣了两三个花瓣儿才说:“把晚饭端上来吧,想是大爷一会儿就到了。”
郑无疾收拾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地进了屋子,就见桌上摆着热腾腾的饭菜,徐春君坐在灯下,静静地绣花。
他只觉得这一幕是自己平生所见过最美的景致,比那些声色犬马,光怪陆离,都要让他心动。
“大爷醒酒了,吃晚饭吧。”徐春君笑着放下针线起身。
“让娘子久等了,”郑无疾替徐春君挪开椅子,“喝酒果然误事。”
“这话对也不对,有些事还是得喝酒才能办得更好些。”徐春君笑着给郑无疾盛粥。
“今天的事可如娘子意吗?”郑无疾接过碗问徐春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