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叫站着说话不腰疼。
当一件事能让人站着说话都感觉腰疼得厉害的话,当它真实发生在眼前的时候,那种愤怒足以焚山填海。
陈小石这辈子最看不得的就是女人受苦。
每当看到女人受苦时,他就会忍不住将自己的妹妹代入其中。
苏影这辈子最看不得的也是女人受苦。
他会忍不住想到上辈子死在自己眼前的落云飞凤,会想到矿坑外一块一块捡回女孩的悲愤与羞愧。
有一句话对他影响很深。
那曾经是一篇漫画上的台词。
‘上天给了男人强健的体魄与爆发力,是为了保护妻儿老小家国天下的,而不是用这力量去欺凌弱小。’
所以,当初在知道了上辈子苏影窝囊的人生后,陈小石才会怒火冲天。
既为男儿,就要有责任与担当,体魄与爆发力不是用来给你娘炮当缩头乌龟的。
不平事若无可平之法,当拍案而起,执锋斩不平,即便血溅五步亦死得其所!
岂能任由想保护之人受外人欺辱?
在男儿未曾倒下之前,想伤害我身后之人?休想!
这便是男儿血性。
看着眼前抖抖缩缩,眼中满是惊惧却仍要强行装出笑脸的同胞女子,苏影心头压抑不住的戾气开始缓缓升腾而起。
仅这烈火宗,就能让我满溢鲜血,放眼这神州,此时此刻,又有多少女子受难,又有多少男儿永远倒下?当神谕传下之际,又当是何等绝望的未来?
皮之不存,毛将附焉?
伸手拦住了想褪去外衫的少女,迎来的就是惊恐带泪的眸光,苏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伸手轻轻拍了拍少女的肩膀。
“不用怕,我……是好人。”
说罢,苏影头也不回地踏出小屋,毫不犹豫地推开隔壁屋门。
当看到那老畜牲正用手指勾起少女脸庞端详时,苏影眸子就是一眯。
老头收回手,淡淡地道:“不告而入,小伙子,你是有事?”
苏影指着少女,冷冷喝道:“你,去隔壁!”
老头微皱眉头,只是那贪婪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少女身上,直到她消失在门口,这才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苏影突然笑了,自顾自地拉过一张还飘着鲜木清香的椅子坐下,淡淡地道:“我听说功泥长老踏入修行之道已一百有余,如今已是武宗二重境?”
老头淡淡地道:“浅陋修为,不足挂齿。”
“不知功泥长老准备何时散功?”
“劈啪。”
一声轻响,功泥手里茶杯迸出数道裂纹,茶水沿着裂隙缓缓淌落。
他将茶杯放在桌上,抬眼盯着苏影,眸子中闪着危险的光芒。
苏影视若无睹,淡淡地道:“即使有修行之道吞天地之源气,气数终归有尽,未能在气尽之前踏出那一步,终究镜花水月,某话虽难听,却是事实。”
功泥缓缓地道:“小子,有屁快放!若是没有一个让老夫满意的答案,哼!”
苏影冷笑一声:“暗宾求我带的这则消息……呵,某家从不是傻子,当真会不清楚玄品功法与墨晶矿的价值?不说两个,就任意其中之一,一旦将这消息传给烈火宗,只要韦烈不是傻子,我就绝无脱身希望。”
有点意思。
功泥淡淡地道:“你仍旧还是把消息送来了,虽然这份品格老夫很是佩服,不过,既然你已经想得很清楚了。那就知道老夫在这里的作用。”
苏影冷哼:“我这人做事一向不喜欢吃亏。”
“由不得你。”
“功泥长老在烈火宗所为的不就是摄灵术么?”
“轰……”
一阵烈风以功泥周身席卷四方,刚铺上房间不久的竹草被生生掀开一个大洞,皎洁月光透过大洞将房内洒出一层水粼。
功泥缓缓起身,一双眸子锁定苏影:“既然如此,那你就更走不了了。”
苏影暗中冷笑一声。
装模作样!
如果真如你口中所说,这下就是直接动手了。
你个老畜牲想要什么都装在老子脑袋里。
“虽然摄灵术确实有延寿之用,可惜,功泥长老的身躯已然无法承载汲入体内的灵气,若是某家这里有洗筋伐髓的天材地宝呢?”
功泥周身凝出一层淡淡红意,沉声道:“下三滥的话术。”
苏影冷笑:“某家刚才就说了,从不做亏本买卖,想让某家膛这趟浑水,就得付出足够大的代价。”
“哦?”功泥脸色微变,眸子深处闪过一丝鄙夷:“话从何来?”
“某家虽与暗宾虽是旧识,却还不值得某家冒着被烈火宗杀人灭口的风险走这一趟。”
“哈……小子,你想借老夫之力?未免低估了老夫,也高估了你自己。”
“八百年份的枯木新芽。”
说罢,苏影拱了拱手:“今夜月色很是不错,某家就在门外赏月。”
目送苏影走出房门,功泥脸色在银月之下明暗不定。
天穹银月皎皎,苏影抬首看天。
巍然三山矗立,宛如巨兽。
仅从送来的两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