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欣慰笑了。暗道原来是自己劝谏的方式不对,对待太子,就得在家国天下的方面下手才行。
凤璟妧见太子放下了心魔,便起身告退,去了里间看凤景琛。
“阿姐——”
见到凤璟妧来,凤景琛挣扎着就要起身,凤璟妧赶忙制止。
“你还伤着,就不要动了。”
凤景琛生的像三夫人,眉眼甚是惊艳,但总有股子忧愁在,看上去不免给人若即若离的烟雾感。
“让阿姐和家中长辈担心了。”
他声音虚弱极了,身上还打着赤膊,少年精壮的身躯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绷带,让人看了就心疼。
凤璟妧忍不住红了眼圈。
“家中一切安好,你不要记挂。这几日我都会在宫中,待你好些了咱们再一起回去。”
凤景琛点头,又有些放心不下凤璟妧。
“阿姐,宫中也不太平,恐有乱党作祟,你且万万小心。”
凤璟妧知道他这是因着宫中近卫军出了奸细的事放心不下,遂道:
“你安心。皇后娘娘已然将宫中叛乱的宫女太监统统斩杀,他们成不了气候了。”
凤景琛这才放下心来。
凤璟妧抚抚他的发,微笑道:“你就安心养伤吧,有李神医在,会很快好起来的。”
凤景琛又是乖巧点头。
在整个齐国公府中,凤璟妧就是他们除了自己的父亲叔伯之外最敬佩的人,对于自己这个足够传奇的大姐姐,他们心里是一万个服从。
“只要宫中不生乱子就好。”
“宫中生不了乱子的。”
果然如凤璟妧所料,这几日宫中无比太平,便是一直在暗处伺机而动的濯涟等人也没闹出什么幺蛾子。
夜里,凤璟妧正脱了外衫准备睡下,却听见里屋的窗户响了几下,她顿时警铃大作。
凤璟妧眯了眯眼,随手抄起一旁案几上的粉釉花瓶,慢慢靠近窗边。
整个屋里只有她一人,因为不喜欢有外人在,她从不让宫女们在她安睡时进殿。
窗外的人似乎听到了她靠近的呼吸声,突然停下了敲击窗子的动作,只那么一瞬间的安静,接着雕刻着百鸟朝凤的什锦窗猛然间打开。
说时迟那时快,凤璟妧的花瓶就要落到头上了才堪堪收住。
“大白?”
她惊喜地叫出声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顺着大白虎幽兰的眼睛看过去,硕大一只花瓶就停在大白脑袋旁,险些就落到它的太阳穴。
大白很是委屈地转眸看向自己的主人。
主人是不是不欢迎它?可是男主人明明说主人很想它的。
凤璟妧尴尬笑笑,看着只露出来一颗大白脑袋的虎儿子,立时放下花瓶使劲揉揉它的脑袋顶。
“快进来宝贝!”
她将窗户大打开,这才看见一直站在大白身后的祁珩,当下又是一愣。
看着矫健跳进来的大白虎,再看看微笑站在月华下的男子。
两个人隔窗相望,凤璟妧连呼吸都忘了。
她从未见过这般温润如水的男子,竟是如此摄人心魄。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此间有这般绝俗之人,虽与日月争辉,可也!
“妧妧,我来了。”
祁珩微笑出声,见凤璟妧闪出地方来,他身手灵敏地一跃而入,带来一阵寒风。
“将窗子关上吧,你衣衫单薄,别着凉。”
他言语轻轻,甚是温柔,走过去将窗子落下来。
凤璟妧乖巧极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傻站在那里,一会看看同样乖巧坐在她身边,一直瞅着她的大白。
一会再看看一旁离她有些远,正在将外衣脱下来烤火的祁珩,正巧望进他那双装满星辰的眸子里,脸有些发烫。
“你站那么远做什么!”
她竟不敢再与他对视,战场上比男人还要骁勇的小凤将军,此刻竟是低下了头。
祁珩看着她害羞的模样,一颗心都化了。
“我身上寒凉,待我先烤一烤。”
凤璟妧不禁勾起唇角,只觉得甜蜜蜜的。
“妧妧,你可有想我?”
祁珩语气温柔,带着无尽的缠绵缱绻意味,听得凤璟妧耳朵尖都红了。
她抬起眸子来与他对视,笑弯了一双眉眼。
“当然。”
祁珩见她毫不扭捏的率真样子,心像被小羽毛扫过一般,躁动难耐。
他走过去牵起凤璟妧的手,将她轻轻拉进怀里来,桂花头油的味道充满整个鼻尖,祁珩享受地闭上眼睛。
“我也好想你,妧妧。”
想你想得,梦里都是你。你的音容笑貌,都在午夜梦回时让我抓心挠肝。
凤璟妧听他这样说,将脸埋进他的颈窝,轻轻笑开。
“我猜,你来肯定是有事的。”
祁珩低低笑出声,将她楼的更紧了些。
“今日有了安排。陛下被安排去了皇陵。”
他又是笑笑,道:“我说最好找‘龙气’最旺盛的地方供陛下休养,果然就有聪明的大臣提出了皇陵。”
他垂首看向凤璟妧,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