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不用搬,我们的搬下来就可以。”仇柘继续道。
听见要把木雕作品搬到地上,符原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小声地说:“柘哥,地下多脏啊。”
“那你徒手搬过去?”仇柘拉开车门。
这辆车转着整个村子,把每一组的作品都放在车上同意拉到比赛现场。
此时车子停在了离现场最远的五号屋的附近,单凭蛮力搬过去不太现实。
“啊?”符原表情扭曲,很是不情愿,“那就搬吧。”边说边脱下外套垫在地上。
仇柘和一位工作人员在车里搬,剩下的几人在外面搬。
符原:“往那边挪挪,放在衣服上。”
几人小心的将木雕搁在符原的衣服上。
“柘哥,下一个。”符原双手撑着车门,却迟迟不见下一个作品搬出来,他迟疑地把头探进去,只见有一组作品倒在车厢里,雕刻的花枝摔得四分五裂。
符原心头一惊,话语梗在喉头,缓缓张口,“柘哥我们的花。”
仇柘捡起摔断的花枝,扶起作品搬了出去。
颜含时瞧着断裂枝干,问:“这是什么情况?”
仇柘把断掉的花枝,随手丢进墙边的柴火堆里,语气温和:“底盘不稳摔断了。”
一旁的王老师看到这幅场景,神色傲慢,“多少是年轻了,火候不到。”
仇柘没说话,反倒是符原,听见王老师编排沉不住气,笑着反问:“王老师您的确定不搬?车里没了其他东西,一会抬车的时候没有轻重,我担心——”
王老师冷哼一声,直接打断,“自己有多大能耐我还是知道的,不会连自己作品的质量都保证不了。”
王老师话里带着刺,暗讽仇柘的技术不行。
符原:“王老师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是那个?玩了几天刻刀,真觉得自己行了。”王老师。
符原想上前争辩,下一秒被仇柘拦住。
周围都是摄像机,况且王老师长辈,和他争执失了礼数,对谁都不好。
这时蓝阳伯从远处过来,扫了眼僵持的气氛和地上木雕,打圆场,“比赛快开始了,快把车轮抬出来,就别让我这个老头上手了。”转而又走到王老师面前,拍拍他的肩,笑着开口,“老王你也在呢。”
“我不再这里,能去哪儿?”王老师语气不善。
仇柘听着微微蹙眉。
颜含时轻推他一下,说;“快抬,时间要到了。”
蓝阳伯:“我们这有多少年没见过?”顿了顿继续说:“有十七年了。”
几人选好发力点,颜含时也一起靠过来选了个位置。
仇柘凑近他耳边低声道:“姐姐,你歇歇吧,我们来就好。”
颜含时没理他,脚下用力踩实准备发力。
少了车上的负重,电动三轮车本身的重量不是很重。陷进泥里的半个车轮,很轻松地就被抬起。
工作人员把车开向安全的地方停下。
仇柘拿出一包纸巾递到颜含时面前。
颜含时顺着粉色的包装看过去,仇柘脸上笑意温和,“擦擦手吧。”
颜含时拿过来,拆开包装抽出一张,纸巾幽幽的桃子味散出来,她在内心吐槽一句。
地上积着雨水湿答答的,符原铺在地上的衣服起到的作用并不大。
木雕的底座,都不同程度地被浸湿。
符原有些不放心地问仇柘,“柘哥,我们的作品不会被水泡坏吧?”
“不会。”
符原松口气,“那就行。”
仇柘:“但是你也别指望我们会拿第一了。”
符原:“为什么?”
仇柘指指断掉的花枝。
这一周他们花费了大量的时间来雕刻花朵的形态,只是为了让它更加的逼真灵动,没想到还没到现场,直接夭折在路上。
符原:“不至于吧,他们不会那么认真看的。”
仇柘从车上跳来,示意工作人员可以开车了,“但愿吧。”
小广场上,比赛的场地设备已经搭建完整,观众席上陆陆续续地开始有人落座。
“凌导,都准备好了。”小助理跑过来。
凌煜城看着手腕上跳动的时间应了声,掏出手机拨通颜含时的号码。
颜含时走在最后。她滑动屏幕按下接听。
“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啥时候过来?”凌煜城在手机那头问。
颜含看了眼周围,“快了。”
“嗯,一会接四五组的时候你稍微催着点他们,时间不能再耽搁了。”凌煜城。
“不用,一次全拉过来了。”颜含时,“等老师到齐就行。”
“能放下?”凌煜城对小三轮车的装货能力发出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