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入学仪式更多了一些期待,正如当年文豪夏目漱石的汉诗所写的那样:桃花马上少年时,笑据银鞍拂柳枝。
赤司是学生代表,理所应当,就像他今天以一个庞大财团的掌控者的身份跟我们见面一样,也是理所应当,不管他想做什么,一定都会成功,他是一个很难被挑刺的人。
大概除了他的服装搭配之外吧,今天的他,穿着很标准的黑色西装外套,里面搭配着没有任何惊喜之处灰色马甲背心和白衬衫,深刻地贯彻了一个真理——真正的帅哥,就是披个麻袋在身上都好看,这件衣服要不是他穿,我还以为是跟我一条街出产拿来应付就职面试的超级无敌便宜货,可是穿在他身上,这件衣服立刻贵了,历史经验是这么告诉我的。
“你好,久闻大名,一直很想见你,迹部先生。”
“彼此彼此,赤司先生。”
世纪名画。
两个人的握手引来一大批摄影师疯狂按快门,这也不奇怪,毕竟两个人的合照明天就会马上见报,而且肯定是刊登在头版头条。
我往后缩了缩,以免被他们的王霸之气所震慑,然后给我发现了,赤司不动声色地站在一个稍稍靠后的位置,然后让摄影师从高处往下拍,这个角度能够使镜头很好地平衡他和迹部之间的身高差,这招他在高中的时候也用过,在人均富士山的洛山男子篮球部,一米七三的赤司硬是在合照之中力克群雄,果然和平只是虚假的表象,生意场果然到处都是刀光剑影!
以上都是我开玩笑的,事实是拍照的摄影师应该都很偏爱赤司,每一次都把他拍成独自美丽的样子。
略过一大堆冗长的过程,什么客气寒暄啦双方会议啦之类的,在吃饭之前的私人时间,赤司非常有礼貌地邀请我们参观公司,包括他的办公室。我原本以为会看到不少古董收藏,然后两个大少爷又要开始就“两个月前在意大利的那场拍卖会拍到的东西”为话题进行一番高雅而有质量的社交对话的时候,我却在最显眼的角落发现了感兴趣的东西。
“这些在洛山的照片原来你还留着呢。”去东京参加两场比赛的、出去郊游的、到赤司家做客的……其实洛山的照片也不过占了照片墙的一部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突然感觉挺温暖的。
赤司走到我的身边:“当然了,因为照片都是很珍贵的回忆。”
我指着其中一张:“这张是我们一不小心惹黛哥生气的那次吗?”
他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反问:“你说哪件事?”
我扭头盯着他,不解:“除了合宿我们两个一起出去给叶山前辈过生日买蛋糕结果忘了给黛哥买杂志那次还有别的吗?”
“篮球部有个男生说你……”赤司低下睫毛,思考了一下措辞,“不是那么好看,结果黛前辈生气了。”
我诚实地摇了摇头:“肯定没有这种事情,黛千寻不是那种人。”
赤司没说话了,笑意星星点点地浮在眼睛里。
我很耐心地问:“他真的生气了?”
“其实是我生气了。”
我更加疑惑了,怎么老觉得我俩没说到一个事儿上呢。但是我看着他,他看着我,一秒两秒三秒,我们突然一起笑了起来。
“好久不见,千晴同学,自从高中毕业之后就没有再见面了。”
“上了大学之后就变得很忙了嘛……”
“我和黛前辈聊天的时候,他说你正在找工作,想去的公司也有敝社,没想到最后还是去了其他的公司呢。”
赤司突然抛出了这么个问题,话题转变也太快了,我回话的进度条编辑到一半直接卡机了。
这时候站在一旁的迹部景吾突然说话了:“哼,那可真不好意思,毕竟发掘她的才能把她留公司的人正是我,从签合同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是我的手下了,而且选择我也说明她很有眼光,因为未来敝社将会是这个业界的全日本甚至世界NO.1,这是我的决心。”
“嗯好。”赤司干干脆脆地回,“我拭目以待。”
两个人于是全都安静了,无言的场面,空荡的办公室里,就只剩我一个人开狂欢的Party。
“好,说得好!”我刚要拍手,但被迹部景吾瞪了一眼,那点情绪顿时偃旗息鼓、销声匿迹。
“用那种小不拉叽的相框装相片,赤司征十郎的sense也就到那里为止了,回家之后立刻给我定制相框,跟你等身高的那种,摆我办公室里,然后相片一周一换,下次给我约上这家伙参观我的办公室,我要用实力告诉他,什么才叫如同钻石一般熠熠生辉的贵族风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才一出门,迹部景吾立刻下达指令,我跟在他后面慢慢听细细品,又是长达两个小时的贵族品味鉴赏1对1VIP小班课程。
我家老板今天正常一点了吗?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