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苏水水定定的看向那琴师。
她自然也是知晓王朝第一琴师的名号的,只是没想到她跟这位大师,竟是在这种情况下相见。
在她眼里,这位琴师虽面上看起来是柔弱公子,但不知为何,她对他总有一种前世宿敌的感觉,而对付这种敌人,苏水水常常用的,便是将人放在身边,一举一动全部在自己的视线下。
这样,她便还就不信他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苦茶子对上苏水水的目光,依旧没有落入下风。
“好。”
此话一出,除了说话的二人,其他人都是一幅惊讶的样子。
这堂堂王朝第一琴师,仅仅就因为苏水水一句话,就如此轻易的答应了?
可,随着苦茶子的话刚落,事情陡然发生了巨变。
只瞧他大手轻飘飘一挥,一阵白烟自袖口传出。
带白烟散去,所有人还没来得及有所防备,便全部倒地不起。
一眼望去,苏水水和那琴师已经消失不见。
苏水水不解,自己为何明明身上有百毒不侵的月灵蛊,可她还是被迷烟迷晕了。
再次睁眼的时候,发觉自己竟躺在一个密室里。
门被锁上了,密室里没有窗户。
只有一张床和简陋的桌子,虽看起来简朴,但实则是奢华品,很多设计比起皇宫都不相上下,无论是被褥的料子还是喝茶的杯具,都是极其讲究的。
只听“嘎吱”一声,门被打开了。
来人正是被苏水水“救”了的琴师苦茶子,他手上拿着一把墨玉笛。
“还记得我么,阿辞。”
阿辞这两字一出,苏水水脑子里忽然间闪过一丝片段。
但这些片段很碎,她竟有些分不清。
当年东离和大梁的一战,她虽大胜归来,但她却也失踪了长达一年之久。
当她再次出现在东离时,她发现自己竟失去了这段记忆。
且自此以后,她自己的眼睛有时候会变成银色。
她明白这双银瞳的背后定然藏着,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因为她可以确认,她从前不是异瞳,一定是这失去的记忆里发生了什么事,导致她的变化。
“我认识你?”
琴师摇头,“你不认识我,说白了,我们二人也只是陌生人,我之所以带你来这,也并无恶意,而且”他顿了顿,继续道,“我也困不住你。”
“有人托我给你一件东西,只是之前姑娘你在皇宫,我无法将东西给你,今日以这种情况跟你相见,也实属无奈,方才人多眼杂不太方便。”
说着琴师便将手上的墨玉笛递给了苏水水。
苦茶子看着眼前渐渐消失的影子,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之前。
......
“呸,臭婊,子。”
“给富人家做童养媳还这么不知好歹,不要脸。”
于是,所有人都对着她吐了口水
一句一句的脏话,从这些人口中说出,他们肮脏的脸上还带着浓浓的厌恶。
这一切,都让苏水水感觉恶心
她靠在墙角,双手护膝,脸上面无表情。
影子倒影在地上,在她脚下
直到马蹄声缓缓朝远方传来,她的脸色还是依旧麻木,她到底还是身陷泥泞,她以为会不一样的。
一辆马车停在她的面前,紫色帷帘内伸出一双修长的手,露出一截暗紫色的官服,马车两侧的铃铛也随之晃动。
车夫手脚麻利的将一旁放置的短凳安放,然后退置一旁,神色恭敬。
只见短凳上的白裘此时已然被一双黑色玄纹长靴踏出淡淡痕迹,抬眼望去,暗紫色官服及膝而下,缕金的玉带上吊着一块墨玉,玉上隐隐显出淡淡的“树”。
苏水水缓缓抬头,眼睛并无神采。
在那位大人下来后,紧接着出现的便是苦茶子,苦茶子的脸上带着焦急,但在见到她后,原本焦急的神色变得有些惊喜,随之又在看清苏水水的模样后瞬间变得愤怒起来。
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如此对她
花树的眼睛里也带着一丝不赞同,然后眼神示意车夫,那车夫了然的从车上拿来一件外衣,细心的裹在苏水水身上。
他一把将小小的苏水水抱上车厢,对着花树恭敬道:“国师大人,我们该走了。”
“嗯。”花树点了点头。
而那苏水水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脸上也没能看出些什么,只是很安静。
安静到,仿佛不存在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