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名上的事。
陶香躲在门帘后面,小心翼翼掀开一角偷看,却只能看到他浅蓝色的衣衫。
“阿香在里面绣花,我叫她出来倒茶。”陶母喊了一声,陶香这才从屋里出来。
门帘掀开的瞬间,秀才公子也望了过来,两人视线一对,陶香立即害羞地垂下头。尽管匆匆一瞥,陶香面若桃花的脸庞依旧映在了秀才的瞳仁中。
陶香进到厨房,苏绣也待在那里。她把热好的水放到托盘里,问道:“见到人了?喜不喜欢?”
少女哪好意思轻易说喜欢,只道:“我在里面听到他说话了,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有学问的人呢。”
苏绣打趣她:“那你好好表现,以后好天天跟他讨学问。”
“你就别逗我。”陶香羞涩一笑,端着茶盏离开。
至于他们谈了什么苏绣不再关心,只听说最后秀才走的时候,还留下了一支金钗,当然陶香也送了一条刺绣手帕作为回礼,按规矩这门亲事就算定下了。
陶母觉得事能成,还多亏了苏绣,于是问:“阿秀,真不知道怎么谢你,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她这么一提,苏绣还真有想要的。在她第一次踏进小院,看到院子里那些晒干的草药时,心里就萌生这个想法。
“姨,我能不能像你讨要点东西?”
“什么?”
“就是院子里晒的益母草,还有红蓝花。”
陶母一听是草药,不由问:“怎么?生病了?”
苏绣解释:“没有。我拿这些来是想做些胭脂水粉。”
“你会做这些?”陶母疑道。
这可是正经手艺,一般会这些的都是专门做脂粉的手艺人,她一个农村小娘子怎么会这些?
“我自己也是瞎琢磨。”苏绣笑笑。
姑娘家不就爱这些吗,陶母也没多问,反正她能不能做出来还另说。于是应下:“这个好说,我们家这些草药多的是,给你便是。”
苏绣满心欢喜的装上一袋子离开。
回到家里,她立刻着手处理益母草,将其放在碾槽内研磨。这儿没有现代的研磨器,用手捣还是颇费力气,她捣了大半天才捣成末,若是其他做妆粉的人,这种程度就能用了。但苏绣为了追求高品质,通常还会用细筛过滤几次。
正在过滤时,厨房那边传来婆婆王氏的声音:“阿秀,进来帮我一下。”
“马上。”苏绣把粉末放进抽屉,转身进了厨房。
孙丽娘在外收衣服的时候,透过窗户看见这丫头在捣东西,又联想到前两日她拿着笔写写画画,听说也没念过什么书,不知道在鼓捣什么。
于是这边苏绣在厨房忙碌,孙丽娘便悄悄钻进她的房间。
她打开柜子,看到一张泛黄的纸张,拿起来一看,歪歪扭扭的不知道写了点什么。她小时候虽然没念过书,但幼弟念书时,回来也会教她几个字。可这阿秀写的是什么啊,像字却念不出,还有一些奇怪的符号。
“搞什么名堂。”孙丽娘啐了一声,将东西悄悄放回原处。
这两天,徐家过得相对太平,各自承担自己的活,谁也没干涉谁。
第二天,苏绣接着自己的妆粉制作。她把益母草粉混合米汤揉成团,经过煅烧、捣碎后,加入珍珠粉再次揉成团。
这珍珠粉并不是真正的珍珠,而是用紫茉莉花种子做的。要是以后有了本钱,就可以替换成珍珠了,毕竟珍珠在这会儿可是稀罕物。
最后她将小团团放到火上再次煅烧,这煅烧也得掌握技巧,时间和火候稍有差池,做出来的东西都天差地别,这些她也是在现代试过多次才总结出来的。
加上后期晾晒,一共耗时两天,苏绣终于得到了几盒妆粉。她小心翼翼地将它们装在圆木盒里,还取了个好听的名字,玉面桃花粉。
东西做好了,得有销路,好在有陶香这块活招牌。
陶香和县城的秀才亲事定下后,男方很快抬了两箱聘礼过来。聘礼箱外面包着红绸带,绑在长竹竿上,由两个汉子抬着,走在乡路上,一路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之前在河边洗衣服的女人也凑过来看,纷纷说:“陶香算是享福了,以后就是秀才娘子了。”
“你们发现没,阿香这丫头越来越漂亮了。”
其中一个了解真相的女人透露道:“你们不知道吧,阿香私下给我说了,是阿秀给她弄了一款叫什么来着?对,玉面桃花粉。”
“是么?我说怎么越来越好看了。”
“要不我们去问问阿秀,也讨点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