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月坐在茶楼的包间里靠近窗户的位置,透过窗户的缝隙看向窗外的街道上来往的人群,没有想要等待的人,她的脸上没有颜色。
时间快到了。
该不会不来了吧。
她从小就混迹在风月场,喜欢跟男人调情,不喜欢跟女人有交集。跟女人在一起,总有一些低级的阴谋诡计,损伤人的智商。
这次的任务,她本不想接,但是只有她适合接。她想快点完成任务。
喝完最后一杯茶,她的目光再次回到街道上,看到一个戴着斗笠的身影,她的眉目动了一下,脸上浮上一抹诡异的笑容。
罗青荌,你可真是不好等。
罗青荌进入茶楼,茶楼里没有人注意到她。她静悄悄的上了台阶,一路上寻找着什么,最后停到了一个挂着一轮红色月亮的包间。
“咚咚咚~”
赤月走到门口,拉开门。罗青荌摘下斗笠,露出容貌。赤月看着门口的人。男装之下透着凛冽之色,莞尔:“我等你很久了。”
即便再不喜欢这个任务,她也不会表现的特别明显。首领说过,她执行任务,很让人放心。为了首领,她义无反顾。
罗青荌客气却警惕地笑了笑:“久等了。”
赤月引她进入房间,罗青荌把斗笠放到了一侧,入座。
赤月换了一壶新的茶,给她满上:“你倒是有这本事,找到了我留下的记号。一路顺着记号,找到了这里。”
“你有心让我找到,一路留下记号。想要找到你,便很容易。”罗青荌不需要她的恭维,凝视着她,“你们故意引皇帝让我来见你,倒是很有胆色。”
赤月笑容中带着妩媚,两鬓的长发随着风微微飘动,她抬手捋着长发,罗青荌注意到了她身上的日月纹身。
罗青荌的目光动了一下。
微净教。
魏恒的情报有误?
罗青荌增加了几分的警惕。
赤月笑:“你们的皇帝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胆识也不错。他敢这么做,我猜他笃定你始终站在他的一边,如此便是他认为一定不是罗青荌。而我们认为,你多半是。所以,这是一场我们与皇帝之间的赌局。他赢,我们死。我们赢,他死。我喜欢这种用命做的赌局。”
这人有些疯狂,不能刺激她。
罗青荌不动声色。
“有一件事情,我很是不理解。你们何时知道我的存在的?”即便微净教把人安排到了宫里,但是她从不在有人的地方露出真面目,再者,即便有人见到她的真正面容,那些人最后也只会消失。
“顺南澜。”赤月笑,随后,赤月像是自言自语:“他最初告诉我们你还活着的时候,我们以为是假的,毕竟当初他亲眼看到你落下悬崖。你大概是忘了那个悬崖了。那悬崖名叫死生崖,生死皆在一跃间。没想到你还活着。当然,假设你是真的罗青荌的话。”
“顺南澜是谁?”罗青荌的脑子飞快的旋转,实在没有印象。
“刺杀皇帝却被你救下的那个人。”
是他?若是如此,应当是,微净教和罗氏叛党余党已经联手了。
所以,两个组织共同组织了这次宫外的行动。可是……
罗青荌想到那张满脸是血的脸:“据消息,他已经死了。”
赤月又笑:“他没事。出门在外,是要会些戏法才好保命。你也不必多想,若非是他的消息,我们也不会让你们轻易的找到。”
随后她给罗青荌倒茶:“顺南澜说在皇帝面前看到失忆的你,我们中有些人认为你是装的,想要杀了皇帝。没想到,你是真的还活着,好像,真的失忆了。”罗青荌看着氤氲的茶水雾气,那里面似乎带着腥风血雨。她可以感受到,赤月还在怀疑她并非真的失忆。
“既然如此,我要见你们首领。”
“不急。”赤月握住罗青荌的手腕,微微一笑:“首领大人说,罗青荌的手腕上天生带有胎记,所以衣服只穿收袖。”
赤月解开她手腕上的绑带,掀开长袖,看到上面的胎记,目光落下:“是罗青荌,没错了。那个皇帝又是靠什么确认你不是罗青荌的呢。”赤月盯着她,等她的回答。
罗青荌并不知晓胎记的事情。估计是魏盈早些年给她找人做的,看来,魏盈早些年就在布局了。再者,胎记这种隐私的事情,魏盈知道,说明魏盈和罗青荌的关系不一样。而他们的首领大人也知道,便也说明,罗青荌跟首领的关系不是普通关系。
罗青荌这一刻是有些不安的,事情关系些复杂了。
罗青荌回望赤月一眼,以不变应万变:“皇帝并未跟我说过此事。”无论她是不是罗青荌,以皇帝对她的态度,都不会跟她聊这种东西。
赤月没有得到肯定的回答,并没有不快。这个问题也是试探一问。但是在她看来,只有她是罗青荌,皇帝才会对她的身份讳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