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晴用衣袖擦拭了下脸上的泪痕,很是诧异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帝辛。
身为夫妻,没有人在比她更了解床上的这个裕王了。
裕王的性格懦弱,待人和善,不喜好和别人争强好胜,凡事都退让三分,能让则让。
不媚上,即使是被其他皇子欺负,也从不刻意地去讨好对方。
不欺下,待人宽和,即使是一些婢女家奴放了过错,也只是一笑了之,从未有过很重的责罚。
虽然,出身不好,母妃只是个普通的宫女,但裕王本身却是个喜好读书的皇子,熟读四书五经,各种史家典故,身上有一股很浓的书卷气。
不管对待何人,都是持足礼数。
王若晴家中虽然说不是什么底蕴,但父亲也位极一部尚书,再加上王若晴自己本身也生的国色天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所以王若晴出阁的时候,也不乏很多达官贵族前来求亲。
其中就有当今的几个继位大热门,大皇子成王,三皇子景王。
然而王若晴的父亲,在这几个皇子中,偏偏相中了最低调,最不显眼,也是势力最弱,最不被人看好的裕王。
王若晴还记得父亲王朋兴那天晚上是这样对她说的:“大皇子成王看似外表随和,礼贤下士,其实内底阴狠毒辣,不是良配。三皇子景王性情乖张,贪好女色,喜新厌旧,你嫁过去,怕是免不得受苦,想来想去唯有裕王最合我的心意,女儿,你就嫁给他吧。”
王若晴自然知道父亲的决定没有那么简单,心思聪慧的她知道,父亲是不想在成皇和景王中站队,一旦押错了注,最后可能整个王家都可能身死族灭。
想来想去,选个没存在感的裕王,这样的话两家都不得罪,即使最后哪个皇子胜出,也不会为了这小小的恶感,而放弃拉拢他这个户部尚书。
当然,王若晴有一次也不小心听到,在家中的书房里,自己的父亲和来访的友人吐露心声,在他看来成王和景王都不是良君,唯有裕王性子中正平和,有容人之量,要是登位大宝,一定是一代仁君。
但成王和景王势大,裕王能出头的概率可以说是微乎其微。面对这种情况,王朋兴也只能叹气。
王朋兴的眼光没有出错,王若晴驾到裕王府之后,日子的确过得很是顺心。
裕王对她很是敬重,执礼甚恭,府中一应大小事务也交给她管理。
但唯有一点不好,那就是裕王对她太过敬重了,以至于一点夫妻的亲近都没有。
虽然王若晴隐隐猜到裕王可能有着隐疾,但夫妻两年,一直睡在一张床上,裕王不说一点夫妻间的温存亲热,连手指头都没碰过自己,每次睡觉,都自觉地隔开一段距离。
所以,王若晴听到帝辛要她服侍更衣时,心里很是惊讶。
因为以前的裕王,从来不给王若晴任何亲近的机会,从来不让王若晴碰自己,穿衣脱衣都是自己动手。
如此异常,这还是自己的丈夫,自己认识的那个裕王吗,怕不是被什么妖人夺舍了,王若晴心想。
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床上的帝辛,一不小心对上了帝辛的双眼。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充满了霸气,充满了俾睨天下的威严,这威严是——龙威。
这威势王若晴出生到今天只在一人身上看过,那就是当今金銮殿上坐着的那位,现在已经病重的老皇帝。
年幼的时候,她曾经被父亲带去参加皇帝犒劳大臣所举办的家宴,那时候她就远远看到了那位的身影。
天地在脚下,乾坤在手中。八荒六合,唯我独尊。
一举手一投足,就是所有人的焦点。
这样的威势,王若晴以为自己今生都在已经看不到了,她曾远远地看过被誉为最有登基希望的两人——大皇子和三皇子,他们的身上有富态,有贵气,却根本半点也无这种皇者霸气。
然而,今天王若晴却从自己的丈夫,裕王的身上,裕王的眼中感受到了那种忍不住令人臣服的皇者之气。
看着帝辛威严的双眸,王若晴的芳心都在急剧地跳动,差点忍不住五体投地地跪在地上深深臣服于这个人的脚下。
好在,王若晴还有着自己的理智,没有干这么失礼的事。
难道说,裕王以前都是在伪装,今天他终于决定不装了。
一瞬间,王若晴心里闪过千百个念头,什么楚庄王,三年不鸣,一鸣惊人,什么勾践卧薪尝胆之类的。
帝辛看到,床边的王若晴怔在哪里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于是笑着说道:“怎么,王妃不愿意?”
王若晴被这一声叫得回过神来,连忙道:“哪里,为夫君更衣,本是妾身应该做的。”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管眼前的裕王为什么性情有了如此大的变化,但早在王若晴嫁给他的时起,夫妻两人便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风雨同舟,王若晴也只能收拾心情,耐着性子给帝辛更起衣来。
但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以前也服侍过别的男子换过衣裳。
只见王若晴娇羞着脸,一阵手忙脚乱,才把衣服给帝辛套上。
等到王若晴最后给帝辛穿上靴子,帝辛笑着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