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闫晚拖着被工作蹂躏了一天的身体回到家,开门就听到书房的人快速朝这边跑来,动作比煎饼烧麦还快。
“晚晚!”
自从上次答应他私下可以叫她的名字之后,云时除了一开始有些不好意思,现在已经越喊越顺口了。
闫晚换好拖鞋进屋,看见烧麦竖着尾巴朝她走来,弯腰抱起它:“想姐姐了吗?”
云时跟在后面,听到这话毫不犹豫说道:“想。”
闫晚转头给了他一个白眼:“还不是你把它带走了。想吃夜宵吗?”
当时赌气一声不吭搬出去的时候,两个人简直把话说绝了,导致云时这段时间完全不敢和她聊这个话题。
眼下见她主动提起,云时赶紧上前两步打开冰箱:“想吃,我晚上做了菜,现在刚好一起吃。”
他取出中午那个蛋糕放在桌上,再把几个菜送去加热,闫晚一边看着他忙碌的身影,一边撸着猫坐下:“蛋糕怎么没吃掉?”
云时回头看了眼她,小心翼翼说道:“我想和你一起吃。”
“好吧,不过我不是很饿。”闫晚没告诉他自己下午已经隔空吃过蛋糕了,而是转身把烧麦放到地上,走到水槽边洗手。
“对不起,下次我一定会把手机放好,不让别人碰。”云时微微垂着头,像做错事,声音里夹着一丝低落和歉意。
他仍旧为白天的事情感到抱歉,不论怎么说,闫晚大老远去找他,而他没第一时间接到她的电话,还让她一个人大老远走到篮球馆等了他那么久,这已经是对她的怠慢了。
闫晚关掉水龙头,抽了张纸擦手:“为什么总和我道歉?”
“不想让你不开心。”
闫晚语气淡淡的:“你又没做错什么。不管是之前也好,今天也好,每次明明是我乱发脾气,可道歉的永远是你,你不累吗?”
闫晚以为他会说不累,因为云时就是这样一个受气包的性格,对她的包容好像毫无底线,千错万错也绝不会是她的错。
谁知云时愣了一下,摇摇头温声道:“你没乱发脾气。”
闫晚气绝,把纸巾团成一团摔到他身上:“你是恋爱脑吗?”
云时没听过这个词,但从闫晚的反应里也知道这大概不是夸他的,弯腰把纸团捡起来扔进垃圾桶:“对......你别生气。”
“对不起”三个字硬生生被他咽了回去,听在闫晚耳朵里就不是这么回事了,她扶额叹道:“你居然还承认,吃饭吧,不说了。”
云时想解释他没有承认,但听她不想提这个事了,急急闭了嘴,把热好的菜端到桌上。
气氛好像有点僵,云时绞尽脑汁地想着说点什么缓解一下:“明天要不要买点菜回来涮火锅?”
闫晚无可无不可:“好啊。”
云时知道这就是偃旗息鼓不再吵的意思了,放松下来:“要叫上姜姐姐他们吗?”
“你想叫?”闫晚把放下筷子起身打开柜子,给自己拿了一罐酒,又拿起一盒纯牛奶朝云时晃了一下:“当然可以,要喝吗?”
云时对喝什么向来无所谓:“喝。”
闫晚突然又表现得兴致缺缺:“一起喝酒吧。他们知道了又要说我管得太多。”
说完给云时换了和她手里一样的酒。
“我喜欢你管着我。”云时本来就随便喝什么,接过罐子看着她,轻声说道:“你最好多管管我。”
少年的大眼睛里一片赤诚,里面的那些情意热烈地包裹住她,闫晚看得愣住,后知后觉回过味来:“我又不是你妈,我管你那么多做什么?”
云时大蛇随棍上:“那你可以当我女朋友再多管管我。”
闫晚拉开罐子拉环:“看你表现。”
云时急了:“怎么表现才能答应?”
他最近和朋友请教了许多,可是闫晚一直没有松口,他们之间好像毫无进展,甚至隐隐有些退步的意思。
闫晚慢悠悠喝了一口酒,并不急着回答这个问题,她就像一只高贵的猫,如果有尾巴的话,此刻一定是高高竖起,抬头挺胸目不斜视。
直到云时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闫晚才给出答案:“等你明白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
“什么?”他像是没听懂,微微睁大眼睛看着她,难道全心全意喜欢一个人是错的吗?
闫晚也有些矛盾,有一个无论何时何地都偏爱自己的爱人固然让她虚荣心得到空前的满足,可她不是金丝雀,也不希望对方爱得太卑微。
显然现在说爱还太早,她并不确定云时对她的喜欢到什么程度,但她确实时时刻刻感受到云时事事以她为先的低姿态,先前消弭于无形的争吵也好,刚刚小小的试探也罢,无一不证实了这点。
她大概有些矫情,想要纯粹的感情,但她又不喜欢这样黏着,爱情不应该是生活的全部,云时也不该沉溺在所谓的爱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