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陇战事结束,斛律光被召回京,高纬下令高长恭暂时留守平陇处理残局,这日,高长恭亲自送斛律光,两人骑着各自的马匹并肩而行,斛律光看起来心情有些沉重
“今日一别,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群雄逐鹿,纷争四起,以后…怕是没什么太平日子了!”
“放宽心,我会守着。”高长恭安慰他,片刻又道
“听闻皇后娘娘生了小皇子,代我道声贺,贺礼待回邺城,一定双奉上。”
一提起斛律婉仪生了小皇子的事斛律光脸上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
“哈哈哈,那就多谢了王爷了。”斛律光拱手笑道
残阳如血,远处的天空一片火红绚丽的暮色,将斛律光的背影映照得伟岸壮丽,更将那些凯旋而归的千万将士渲染出一种悲壮,此时此刻,高长恭看着远去那些将士心中不知为何生出一股悲凉之意…
又过了几日,斛律光带着大军终于接近邺城,高纬和文武百官早他几日从晋阳回了邺城,可就在即将抵达邺城之际,祖珽带来了一道密旨,其内容是敕令斛律光放散兵众,令归其家,斛律光接过密旨看了眉头一皱,这高纬真是糊涂,士兵们多立有军功,没有得到慰劳奖赏,如果放散,不施恩泽,就会失去民心,他必须要秘密上表,请求高纬下旨犒劳众多将士,斛律光不悦的看了一眼祖珽
“此事尚有异议,待本将表书一封,你将这道表书带回去给陛下,他看了自然会明白。”
祖珽嘴里说着“好”,脸上却无半分恭敬之意,斛律光很快就写好的表书拿给他,随即下令继续前进,可走了两日,朝廷还是迟迟没有回复,待军队行至紫陌时,斛律光无奈只好命令驻营等待。
宫里的高纬听说斛律光军营已逼近邺城的通报,很不高兴,但又别无他法,只能急派舍人请斛律光入见,然后慰劳奖赏兵众,令其放散,拜斛律光左丞相。
斛律一族一时势头更盛,有斛律婉仪做了皇后,又生了皇子,紧接着各个子弟皆封侯拜将。,而他的弟弟斛律羡都督幽州刺史,在边境筑城设险,养马练兵,修水利、劝农耕,威震突厥,全家可谓是功高位显,门第极盛。而这一切少不了祖珽的谋划,他要将斛律满门高高捧起,再重重摔下。
一道接着一道的封赏圣旨也是斛律光始料未及的,斛律家是有功,但也不必如此招摇,斛律光免不了开始担忧,再这么下去恐怕会惹来祸患了,明白这一点,斛律一族在邺城的日子开始变得小心翼翼起来,斛律光命令自己的族人从今往后生活节俭,不谋私利,杜绝贿赂,门无宾客,也不肯再干预朝政。
奈何天不遂人愿,邺城不知为何突然流传出一首童谣,内容是
“百升飞上天,明月照长安。高山不推自崩,槲树不扶自竖。”
斛律光听下人回来传时也是心中一震,这绝不是巧合,百升为一斛,而“明月”二字刚好是他的字,此句是暗喻他有篡位的野心,这绝对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很快,邺城就又接着传出“盲眼老公背上下大斧,饶舌老母不得语。”这样的一句歌谣,而祖珽这个时候正坐着马车经过闹市,听着外面孩童的传唱他唇角邪挑。笑得意味深长…
冷风如刀,寒意彻骨,随着宇文邕封后的旨意一下,转眼入了冬,浮生的身体已经逐渐恢复,今日精神不错,还能在这冷冬时节里和赵钱孙李练剑,宇文邕一如既往守坐在一旁守护,校场上一打四,浮生持剑而立,一袭白衣胜雪,墨发如瀑,绝色容颜上眉如冷月,目如寒星,脸上一股凛冽肃杀之气,玉立的身姿纤细柔韧,手中长剑散发出一道道寒芒,手腕一翻猛然提剑,只见她身形如风脚踏虚空,身法快到不可思议,手中的长剑化作万千残影,赵钱孙李同样持剑不遗余力,弥撒看得起劲儿忍不住赞叹道
“不愧是当年的小兰陵王,这一招一式都有兰陵王的风采!”
宇文邕端着茶杯的手瞬间骨节泛白,弥撒还在满脸崇拜道
“真想跟娘娘讨教两招。”
宇文邕寒声道“寡人可以给你赐教。”
弥撒一愣,他僵硬的转过头看过去,瞬间被宇文邕眸子中的寒意震慑住,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额…末将哪能在皇上和娘娘手下讨个一招半式,说笑,说笑…”
宇文邕冷眸一转又看回校场上,四人变成了近身搏斗,这会大高个孙三和赵义正挡住了宇文邕的视线,浮生和李偲凑近,浮生身子有些发虚
“怎么样了?”
李偲同样低声道“不成,这宫里的每个出口都加了两成守卫,想要从宫门混出去简直比登天还难。”
换个招式变成赵义凑过来
“昨日我出宫,发现有人跟着我,应该是宫里的人,后来摆脱他们去了一趟城门,那里的侍卫更多,路过的每个百姓都要细细盘查,好像是在找什么人。”
浮生眉眼一敛,这么说是有人混入长安了。
关于封后,浮生因诛杀宇文护有功,被下令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