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张东却变本加厉,甚至带了校外的女生公然在校园里谈恋爱。
就在学校为开除张东走流程时,张东已经潜进各相关数据库,通过车牌号,身份证照片和车主家庭关系找到了肇事者。他在肇事者家外守了四天,终于找到机会,用一块板砖拍碎了肇事者的脑袋。
肇事者进了医院,而张东,进了少管所。人生的轨迹既然从那一场车祸开始已经彻底被改变了,那又何必拘泥于世间的条条框框。张东在少管所结识了一个小伙伴,那个小伙伴告诉他,缅甸有不一样的世界,等着他去闯荡。如果现在再想,张东只能解释说他当时不知道鬼迷了什么心窍,才会和那群孩子一起偷渡去缅甸。
那群小伙伴在少管所见识过张东的计算机水平,他们拉张东入伙也是这个原因。张东见识了这伙诈骗分子的手段,看到了太多悲惨的案例,他从那一刻就后悔过来了。但是没有办法逃,他们被看管的很严,根本没有办法逃脱出去。
既然到了这里,就没有回头路,张东的拒绝引起了团伙的愤怒,不能让张东死了,又要用最残酷的惩罚让他屈服。但是知识分子的傲慢从祖上就写进了家族的基因,而那股子来自父亲基因里的浪荡劲儿又化解了懦弱的劣根性,他就这么硬抗着,浑身是伤,经常连站都站不起来。
他们派了阿柴照顾他,阿柴是一个当地女孩,因为从小和这里的中国人一起长大,中文口语非常流利,她的皮肤棕黑光滑,胸部挺拔,双腿肌肉紧实,她就像一头灵巧的小鹿。
那一年张东18岁,阿柴21岁,他抚摸她的身体,比上好的皮子还要丝滑柔顺。
“阿柴,阿柴。”
他总是这么轻轻地呼喊她的名字。
阿柴和张东说,她总有一天要离开这里,没有任何人能挡得住她。
“你想和我一起走吗?”她跨坐在他的身上,捧起他的脸。
“不想。”张东回答的斩钉截铁。
阿柴惊讶地睁大眼睛,“为什么,他们这么对你,你还要留在这里为他们卖命?”
张东抱住阿柴,亲吻着她的脖子,“我不想被人束缚。”
阿柴把长发拨在一边,吸吮着张东的耳垂,“被我,还是被人。”
“所有人。”
后来阿柴真的逃走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有人说在澳门赌场见到了她,又有人说是香港的跑马场,她穿着最时髦的衣服,像一个女王一样夺目。
阿柴走之前张东没有看出任何异常,也许他的那句“不想”伤了她的心,也许她从来就没有信任过他。她走的时候拿走了他积攒了很久,藏在橱柜后面墙里的一箱钱。
“阿柴。”张东躺在草垛上转过头,他的身边空无一人,阿柴再也不会出现在那个位置。夜空中星光闪烁,他曾经告诉阿柴,最亮的那颗是北极星,它指引着归途的旅人。阿柴的笑声在他耳边回荡,今后的日日夜夜又将只剩下他一个人。
阿柴走后,张东渐渐迷上了缅甸拳,刚开始他天天被打的鼻青脸肿,渐渐他适应了缅甸拳的节奏,就像一下子开了窍,就像他对虞小楼说的,拳击也是需要脑子的,他大量健身,那阵子身壮如牛,后来竟能连赢数场。
他的名声还没有在缅甸拳圈崭露头角,就被关进了没有窗户和光亮的单人禁闭室,整整两个月,从禁闭室出来时他瘦脱了形。从那个时候起他学会了不动神色,就像阿柴那样。即便是他,和阿柴朝夕相处将近三年多,也没看透过阿柴的心思。
全世界的窗似乎都对他关闭了,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天天坐在自己的屋子里,开始只是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墙壁,接着,他重新打开了电脑,他打开电脑便停不下来,他努力钻研最前沿的技术,偷偷黑进各大机构的数据库,再悄悄出来,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用了两年的时间学会了两个字,低调,他改不了骨子里的傲慢和嚣张,但是他学会了克制,从那一刻起,他下定了决心,他要出去看看,看看他的母亲,看看上海现在变成了什么模样,看看他最心爱的女孩,在上海生活的怎么样。
张东从西双版纳入境逃回国内,办了护照后立刻去了柬埔寨,通过土地买卖将钱转入他的房地产公司,待到四年后他再次回国来到上海,俨然已经是一位神秘的成功商人,没有人知道他的来路,他在国内的经历几乎是空白的。
他通过超跑俱乐部进入了富二代圈,因为身份地位开始并不好混,很快他就搭上了安。所有人都知道他攀着安起步,心甘情愿臣服于她,他们当面尊重他,背地里都瞧不起他。但是张东并不在乎,他小时候会因此羞愧自卑,觉得抬不起头来,自从外婆去世以后,他彻底转换了看待这个世界的视角。安在他这里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欢愉,而他拿到了他所需要的资源,可以开始在他最擅长的方向大展身手,他卓越的压缩算法很快在图像处理领域崭露头角,即便作为IT新贵也是不可忽视的存在。无论安或者是他本人,都觉得这是一件双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