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那是她自己的脸!
姜云枝侧过脑袋,眼睛不自在的眨动着。两人之间最近的亲密,就是她落水那日,他给她渡气,带着她的上岸。
她坐了起来,想起春迎可能会一起跟来在门口候着,小声道:“你的身体我会好好照顾的。”
魏执侧身咳嗽起,发痒的喉咙使得喉咙接二连三个不停,他的脸上便泛起了红潮。
姜云枝在后轻轻的拍了拍魏执的背,“你也要照顾好我的身体。”
魏执本就是强撑着病体过来,他无论换了多种角度,都没法从姜云枝莫名的在他床前念到同窗的名字。
他缓了缓后,用帕子擦了擦嘴边。
“找我谈一谈,今后应该怎么生活?或者再挑个良辰吉日坠个河?”他一本正经,但声音里难掩埋怨。
姜云枝膝盖的疼痛,现在无法集中精神。她后背微微向前,双手想要去揉一揉膝盖。又因魏执在这里觉得别扭。
她反问道:“你想怎么样?”
魏执掀开姜云枝身上盖着的被褥,往里面的位置靠了靠,试图想要为自己揉揉腿,缓解一下多年的老毛病。
他并没有多想,只是关爱自己的身体。
二人是夫妻,但是未圆房。
姜云枝心里还是顾及着男女大防,身体就有些往后躲靠。她没忍住大声呵斥道:“你要干嘛?”
魏执看了一眼门口使眼色,脸上表明着“你尽管大声嚷嚷,反正丢人的都是你。”
魏执用的是她的身体,他不害臊。
可害臊的姜云枝用是魏执身体,身心都要受到二重的打击。
“就寝时不要带衣而眠,衣裳会有褶皱,醒来时也容易着凉。麻烦你好好照顾我的身体。”魏执也无从下手,只看这发皱的衣裳。
姜云枝连忙拿被子盖住双腿,并不是遮羞,而是保暖。
“你来问我,心里自然就有了打算。有什么话就直说。”
魏执条理清晰的讲出条件:“一身体必须要在春闱之前换回来。这次坠河所导致的因果是你我二人互换身体,但下次尝试因果充满了不确定性。二在我想到办法换回身体之前,你要向父亲给我聘到女夫子来为我授课,你代替我去私孰,功课和夫子的教导都要一笔一笔的抄录。回来讲述给我。”
“三和四剩下的我还没有想到,或者你补充也行。”
姜云枝默默地消化着,脑袋灵光一闪反问道:“你早醒了,对吧?”
魏执面不改色,他拉了拉床榻上褶皱的被角,揶揄道:“我读的书比你吃的盐都多。”
姜云枝内心并不是什么谦逊的人,反而这样的魏执才有趣。她大胆的怼道:“我还第一次发现你挺嚣张的,但是你读的书再多说的一二两条也没有顾及大局。”
“三我知道你膝盖不好,所以不愿在房间里打地铺。但是你每日下学之后温课到很晚,直接回西厢房来睡,父亲不过问他又不是不知道。到如今,我们要互通相信。我睡床上,你睡床下。”
“四你不能过问我的出行。”
“可以,但是夫人……”魏执一时有些哑然。
想起春迎将坠河之后的来龙去脉给父亲讲述时所隐藏的掉他出去透气的提议。小丫鬟还说,小姐什么时候喜欢上姑爷的,这事还瞒着我。
他从姜云枝记忆中知道两人的关系很要好,也看到在父亲提出婚配时表面的顺从,内心对于上一世的婚姻的抵触,却因为父亲的关爱有些愚孝的接受。
现在她提出的第三条是以仁善为借口,在关注自己吧?
姜云枝见到魏执半天没有出声,一副思索的模样,就不禁的害怕他要在后面计较加上个五六七八,问道:“怎么了?”
魏执装作不在意的笑笑:“但是第四条,我要是哪一天得罪了夫人,你毁我名声,该怎么办?”
姜云枝一个警醒,她因为激动身体有些前倾,迎着魏执万里冰封般冷漠的眸,又瞬间清醒咳嗽了两声,化解尴尬。“你这倒是让我想起一件事,第五条你不能与外男太过于亲密!不能因为当男子时的随性,太过于随意的接近外男。”
魏执:“可以。”
他手指刮了刮鼻尖,果真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春迎是看出了一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