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卿与萧长赢都被萧华雍无耻到了。
萧长卿能拒绝么?
当然不能!
他不是没有法子化解危难,关键是把柄在萧华雍手上!他要想另寻法子化解,得先让萧华雍高抬贵手。
他只要现在起身离开,萧华雍就会把他泄露太史监预测下雨日的事情捅出去,有了这些真实的证据,哪怕后面引起民乱的证据是萧华雍捏造,只要他不能证明是旁人陷害,就算证据也不能证明是他所为,在查不出另一个人的情况下,陛下的怒火也只能是他来承受!
这个罪名,他不受也得受!
“你要我如何告知陛下?”萧长卿沉声问。
“宫中宫女,深锁宫中,阴气郁积,故旱灾肆掠。”萧华雍给了他十七个字。
不止萧长卿就连萧长赢都蓦地抬头。
原来……
原来,萧华雍谋算如此之多,不过是要为沈羲和清洗后宫!
三个人都受到了不小的震撼,沈羲和心中的波澜最轻,因为萧华雍不是第一次这样为她大费周章,既满足她的所需所求,又把她密不透风保护得严严实实。
萧长卿不由想到了自己,他和顾青栀成婚之时,他尚且年少,羽翼未丰,他也是穷尽了一切想要为她筹谋为她好,但她并不需要,也不看在眼里,不拒绝也不欢喜,把他所有的交付都当做可有可无。
好似身为丈夫,他好也罢不好也罢,根本影响不了她分毫。
然则,他也做不到萧华雍这样的地步,却原来这世间还有这样的深情。
萧华雍不会不知沈羲和是个怎样的女郎,她的才智和手腕,且沈羲和择他为夫的目的也是昭然若揭,这样睿智的萧华雍,却这样孤注一掷,让沈羲和手揽大权,完全不在乎有一日,他或许会成为沈氏谋夺江山,改朝换代的踏脚板,成为萧氏皇族的千古罪人!
萧长赢也是脑子一片空白,他自认待沈羲和情深,默默护着她,这一刻他才明白,沈羲和选择萧华雍,或许并不仅仅是看着嫡出的名分,东宫的利益。
也只有萧华雍才能如此肆无忌惮对她倾心以待,不必被旁人牵制,不必为旁人让步。
他不行,他还有生母兄妹,他饶是能倾尽全力去护她,却也不能为了她抛下一切,可萧华雍能,并且这一刻萧长赢也信。
萧长卿回过神,察觉到弟弟的情绪,几不可闻叹了口气,站起身对萧华雍道:“太子殿下之意,我已知晓,便不打扰太子殿下。”
说完,就带着萧长赢离开。
萧长赢走出大门,还忍不住回头深深看了一眼,才追上哥哥:“阿兄,我们不如他。”
他说的我们,他对沈羲和,萧长卿对顾青栀,都自认为情深义重,可相比萧华雍,他们却觉着自惭形秽。
这一点,萧长卿也承认,苦涩一笑:“或许……这便是我为何与她有缘无份吧……”
静默了许久之后,萧长卿又晦涩地添了一句:“可我已尽了全力。”
他真的是尽了全力,把能够给予的都给了她,做不到萧华雍这般,大概是他比不上萧华雍这般有能耐,终究是自己配不上她吧。
兄长痛苦惆怅的模样让萧长赢心疼,有些后悔提到这些,他转移话题道:“阿兄,太子会不会是给你设局,这个日子会不会有诈?”
毕竟萧华雍亲口说万事无绝对,太史监也算错在前,萧长赢还是担忧。
萧长卿微微摇头:“十有八九为真,太子若是早就知晓这等事,绝不会仅仅只用在这儿,可以大做文章的地方极多。应当是太子妃得到的消息,太子妃要掌宫权,要清洗后宫,这是最快最有效的法子,她不愿放过大好时机。
错过了这个时机,后宫盘根错杂,再想要一个个清理,不止清理困难,少不得还要落下个心胸狭义,残暴嗜血的名头。
若我所料不错,应是太子妃执意要如此,太子舍不得她去冒险,这才临时让我冒头。”
也正是因此,登州的事情才会这么仓促,让他和所有人都措手不及,这不像是早有预谋。
不是他自傲,哪怕是要寻个人冒头,萧华雍也不会轻易选择他,时间充裕,老二才是最好的选择,再不济也有老三。
他不认为萧华雍忌惮自己,可要选择,谁都会柿子挑软得捏。
“如此说来,仍旧是有风险,不如我去……”
萧长卿抬手打断萧长赢的话,心里微暖:“既然太子妃都敢铤而走险,只能说明这个日子落雨的可能性极大,我难道不如一个女郎?更何况……此事尚有好处可谋划……”
兄弟二人渐行渐远,沈羲和目光落在萧华雍的身上,一时间情绪复杂。
“呦呦这是为我动容了?”萧华雍牵过她的手,微微一用力,就让她坐在了他的腿上。
哪怕是成了夫妻,白日里沈羲和也不喜欢这样的亲密,尤其是这样不顾礼仪的举动,她挣了挣,萧华雍却强势地没有松开,理直气壮道:“我可是在邀功讨赏呢。”
沈羲和挣不脱,好似真的满足他所为的邀功讨赏,僵直着身体由他揽着。
感觉到她的僵硬和不适,萧华雍有些遗憾地松开:“让你不自在了,我并非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