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江湖共十一门派,清虚堂乃是最年轻的一派,开山祖师在八十年前创立此门派,因功力深厚且德才兼备,在五年一度的武林大会上,打败排名前五的丐帮,开始展露头脚。
清虚堂自开创以来,迅速发展壮大,每次武林大会,都能挤进前五英雄榜,因此得以在江湖立足。清虚堂门下弟子以青衫为主,所持武器与另一门派道家门派一样,同是剑,但清虚堂门下男弟子佩重剑,女弟子佩轻剑,剑身刻有青松图案,形状、长度和重量跟道家门派完全不同。
李叶丰是清虚堂第三代掌门,上任十余年载,也算是将门派打理得井井有条,门下弟子三千,当然不能说个个人中龙凤,但弟子们行走江湖,手上功夫还是能与其他门派搏上一搏。
不过说起李叶丰家中事,却一言难尽。李叶丰有两个胞弟,二弟李学林在外游历,以招揽弟子为名,常年不回门派,门派有事,也找不到他人。三弟李听南倒是留在门派中帮忙处理事务,耳根子也软,李叶丰说的话,也不敢不听,可惟独有一事,让李叶丰耿耿于怀,那就是弟媳余绿烟十年无所出。
李叶丰一直想让李家开枝散叶,出个有用之才,可他的夫人,生下的一双儿女资质愚钝,早些年苦口婆心教导,始终不成器。而且其妻自从生了双生子后,身体便不好,也还是在前几个月才终于又有了身孕。
李学林风流成性,在外沾花惹草,这些年来有好几个声称是他娘子的人带着孩子找上门,加入了清虚堂。李叶丰暗自探查过他们的经脉,全是平庸之辈。
李叶丰倒是对李听南的下一代抱有一丝希望,弟媳余绿烟出自西府海棠,乃十一门派之一,听闻余绿烟在未受伤之前,武功便与李听南不相上下,再加上余绿烟的妹妹余红笺跟随进入清虚堂以来,八年时间,并未正统学过清虚堂门派功夫,仅仅靠着李听南偶一为之的指导和其他弟子学习的招式,便能领悟七八分,可见余家人的灵心慧根,天资卓越。
可惜,这余绿烟嫁过来八年,未有子嗣,余红笺也是个不服管教之人。
而此刻,本该面壁思过的余红笺,正躺在柴房木柴堆上呼呼大睡,手搭在耳边,长衫袖摆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紧闭的眼睛,那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动,两腿随意搭着,衣摆垂到地上,沾了些枯枝碎屑,倘若忽略掉柴房杂乱不堪的背景,倒是一副安静美好的画面。
日上枝头,窗外有鸟儿叽叽喳喳叫着,余红笺毫无征兆睁眼,猛地站起身,可待她刚睡醒时迷茫的神情散去,听清门外有节奏的脚步声,即刻换上了一张笑意盈盈的脸,脚步轻盈地跑去开门。
这副少女娇俏的模样,真真与昨夜在李家人面前判若两人。
“阿姐,你来啦。”
门外缓缓走来一抹婀娜多姿的身影,身穿淡绿色衣衫,腰间玉佩随着步伐一晃一晃,仔细看那张脸,螓首蛾眉,丹唇外朗,与余红笺有几分神似,此人正是余红笺的胞姐余绿烟。
余绿烟提着食盒,跨进门槛,微微瞪了余红笺了一眼,打开她急切要来拿食盒的手,开口就埋怨道:“今年开春后,我还以为你安分守己,不作妖了,结果又来了这么一出,这清虚堂的柴房呀,都快成了你第二个卧房了。”
余红笺瘪着嘴,一把抱住余绿烟的手臂,委屈道:“这可不能怪我,老狐狸又偏信了那两个小混蛋的话,拿我这池鱼下锅。阿姐,你还不知道他们那一家子都是个什么样子……”
当初余红笺随出嫁的余绿烟到清虚堂,头一天就跟双生子打了起来。
当然,不是余红笺故意去招惹是非,是那对双生子见了生人稀奇,也不顾自己武功不济,非要跟人比试,结果没几招,余红笺就用水袖勾住他们的脖子,差点让他们当场见了阎王。
双生子与余红笺的梁子就因此结下,而那日赶来救下双生子的李叶丰,也由此心生不满。他认为余红笺当着前来参加喜宴的各大门派,让他一双儿女露了丑态,扫了他的面子。
只是他们这些私人恩怨上不了台面,都在私下较劲。余红笺担心余绿烟夹在中间难做,也怕李家人为难她,便一直忍气吞声,不敢太嚣张。
余绿烟知道她的心思,一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说到底,余红笺是她相依为命的妹妹,她还是偏心她,也心疼她。
余绿烟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佯怒道:“跟你说了无数次,别这么没大没小。你乱起这些绰号,万一被听见了,可有你好受!”
“我也就只在你面前说说而已,逞逞口舌之快。”余红笺又伸手去扒拉食盒,说道,“阿姐,我饿了,食盒里是不是莲子羹,我都闻到味儿了。”
余红笺喜欢甜食,她每次受罚,余绿烟都会熬一盅莲子羹,放两大勺蜂蜜,再撒几颗枸杞和几片粉嫩嫩的花瓣,卖相可谓十分好看。这常例一盅莲子羹,即可安抚余红笺的肚子,也能让她心里舒服一些。
余绿烟刚掀开食盒盖子,余红笺就将莲子羹端走,连续喝了两口,余绿烟忙道:“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