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人猝不及防。
李清晖迟钝低下头,看着从左肩划到胸前的衣衫,破了长长一道口子,血迹渗透出来,染红了半侧身体。
这一剑带着肃杀之意,一点情面都不留。
“你干什么!”
最先惊恐出声的是李江雪,她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李清晖,瞪着车弼,事发突然,她忘记了抽剑,声音还有些发颤。
车弼不答,抬眉对着李江雪,看上去颇为得意。
余红笺搞不明白他的用意,她谨慎退到游故渊旁边,又想起此人与车弼乃同伴,可游故渊此时皱着眉头,似乎对车弼的行为有所不满。
受伤的李清晖搭住李江雪的肩膀,右手已经把重剑提在手上,咬牙忍住疼痛,磨牙凿齿问道:“车公子,你这是何意?”
车弼却轻快说道:“你们惹了余姑娘不高兴,我当然是替余姑娘出气了。”
余红笺可不愿无缘无故替别人背锅,急忙撇清道:“你们之间的事情,何必拉扯上我。况且我不高兴,要动手也是我自己动手,轮不到你来插手。”
车弼放下剑,脸上始终带着笑,只是这笑意不达眼底,看起来阴险狡诈,让人不寒而栗。他道:“余姑娘,你这么说就太见外了,我们昨日可是对酒当歌,聊了许久,你醉了,还是我扶你上的床榻。”
“胡说八道。”余红笺斥道。
“我可没胡说,你若是不信,我师弟可作证。”
余红笺瞄一眼游故渊,他皱着眉头,盯着李清晖的伤处,一言不发。这两人行事诡异,余红笺心生戒备,提防道:“那也是你自作多情,我可没让你扶。”
车弼摇头晃脑说道:“余姑娘过河拆桥,可真是无情无义。不过,车某也并非小气之人,你受了委屈,我怎可袖手旁观。”
“花言巧语,你以为我会信你?”
“难不成你要车某把心刨出来给你看?”
“……”
两人一人一句,旁若无人的样子激怒了李江雪,她拿起轻剑,与李清晖一道,对着车弼,攻击蓄势待发,嘴上还在追问:“车弼,枉我们姐弟二人这两日来待你如贵宾,敢问我们哪里招待不周,得罪了你,你要如此报复?”
车弼双手一摊,表情无辜道:“我不是说了,是因为余姑娘啊。”
李江雪与车弼相处两日,一直以为车弼样貌端正,其人也幽默风趣,相处起来轻松自在,如今看来,此人不仅深藏不露,还心思歹毒,下手狠辣。
李清晖问道:“你与余红笺是旧识?”
车弼道:“非也。”
李江雪看了李清晖还在淌血的伤口一眼,狠狠道:“管你是不是,你敢伤了李清晖,就是与我清虚堂为敌,我要你血债血偿。”
“既然如此,正合我意。”
车弼又笑了一声,下一刻瞳孔一缩,闪避开李江雪刺过来的一剑,右手放在腰间,按住他的剑。
李江雪破了个空,迅速往旁边躲开,她身后的李清晖挥着重剑而来。
可车弼像是料到他这一招,用剑挡住,同时,余光瞄见李江雪捏着剑诀飞身往他手上一刺,车弼迅速收回剑,再是一个转身,抬腿踢中了还想再动手的李江雪。
“李江雪。”在李清晖的惊呼中,李江雪重重砸在地上,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前几次过招,车弼与他们都是小打小闹,这回动起真格来,两人都已感觉到,他们势必在几招之内,一败涂地。
纠缠到底不是上策,李清晖拖着剑,跑到李江雪旁边,对她使了个眼色,无声说了一个字:“去搬救兵,走。”
李江雪憋着气,心有不甘,摇着头要说不,然而李清晖已经顾不上其他,架住她的肩膀,就要往外拉。
车弼慢悠悠跟了过来,仍旧笑眯眯道:“你们这是要回去通风报信吗?”
李江雪推开李清晖,指着车弼骂道:“你这恩将仇报的小人,疯子,我们哪里对不起你,你竟要对我们下杀手?”
李清晖按住她,他可不想平白无故死了,低头哀求道:“车公子,希望你念在这两日来,我们有意真心与你结交的面子上,放我们一马。”
车弼还真考虑了一会儿,犹豫道:“死一个,还是死两个,我还真有点拿不定主意。”
李家双子心里一紧,相互靠近了一步,脸色已是惨白一片。
“车弼。”游故渊忽然出声,“我们先前可说好了,你不能胡来。”
他云淡风轻的语气,与车弼笑里藏刀的模样,倒是如出一辙。
余红笺始终不吭声,警惕观察着他们的反应,她不想出手,更不想被连累。
李清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道:“游公子,我们又没招惹过你们,何必下狠手置我们于死地?”
游故渊从一开始就看不惯双生子嚣张跋扈的架势,一直不愿与他们过多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