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死得诡异,鼻青脸肿,衣衫不整,身上伤痕累累。屋中更是凌乱,桌椅倒地,花瓶和茶杯砸成碎片,像是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打斗。
尚恺几人刚到此处,不曾与人有过恩怨,谁会杀他们?
“他们是自相残杀致死。”
游故渊得出这个结论,而尚星华根本不信。
游故渊道:“仔细看他们身上的伤口便知,没有刀剑伤,全是与人斗殴的拳脚伤,而且没有章法,像不会武之人。据我所知,你几个舅舅不曾习武,而且,他们的一些伤,可与屋中物件一一对应,也就是说,他们临死之前,就在此屋中大打出手。”
余红笺蹲在尚恺面前,仅仅一日不见,他就面目全非,脸肿胀不堪,带着死气的青黑。她捏着他的一片衣角,双目泛红,随后扭头质问道:“尚星华,不会又是你在捣鬼吧?”
尚星华悲痛欲绝,听到她的话,又气急败坏:“你……你休得再血口喷人,我……我……”
他情绪激动,也是双眼含泪,不像在撒谎。
他们为何要自相残杀?
游故渊心中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但他面不改色,回了唐门,独自找了谢荣,关门议事。
谢荣房内点燃了熏香,烟气缭绕,他斜躺在椅子上,手边放着刚倒满的茶杯,眯着眼往上看,没了在外时的威严,只有老人家萎靡姿态。
他道:“半月前,你来信中写道,邪/教日月星辰欲盗窃各门各派的武功秘籍,让我唐门也要小心提防。当时,江湖尚且平静,但我觉得兹事体大,便转告了掌门,掌门向来谨慎,宁可信其有,便秘密将武功秘籍和唐门的机关图转移,藏匿起来。前些日子,清虚堂出事,武功秘籍和心法被盗,邪/教现身江湖,开始兴风作浪,果真如你所言。游故渊,我问你,你为何会事先知道邪/教的计谋?”
游故渊入了日月星辰之事,只有少林的慧回大师知晓,他不告诉谢荣,是谢荣嫉恶如仇,一定会深究缘由,甚至会与他反目成仇。
他解释道:“谢前辈,恕我不能明说,但我敢以性命担保,关于邪/教的事情,句句属实。邪/教不知唐门的秘籍和机关图被转移,所以一定派了人来。先前我还在想,此人躲在何处……今日看到尚恺几人的尸首,我敢肯定,她一定藏在唐门附近。”
顿了顿,游故渊又道:“日月星辰一共十三下士,个个拥有独门绝技。其中有一人,擅长以妖媚的舞姿迷惑人,夺其心智,再用言语操控行为,让他们自己去寻死。而尚恺几人的死法,跟她杀人手法极为相似。此人在十三下士中排名第三,是位姑娘,叫苗晋玉,喜穿红衣,千娇百媚。谢前辈,不知近来唐门,可有这么一位姑娘出现过?”
谢荣摇摇头:“并未有妖娆女子出入唐门,不过说起红衣,我倒是见一人穿过,尚星华即将迎娶过门的姑娘。”
“那位姑娘现在何处?”
“她近日一直在尚星华的房中,闭门不出。”谢荣道,“你的意思是,她是邪/教中人?”
“是与不是,见过便知。”
谢荣撑起身,出门带路。
游故渊紧随其后,一炷香后,到了尚星华的院子。
尚星华房门紧闭,仔细一听,屋中似乎并无人的呼吸声。
游故渊与谢荣对视一眼,谢荣点点头,退后一步,游故渊抬脚一踹,房门猛地被踹开。他跳入屋中,迅速搜寻了一圈。
房中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