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温斯特一家对他这个外来者态度已经足够好。
在将近半个小时的路程后,凃夫目光停留在一栋雪白的三层复试独栋房屋。
十字街32号。
记忆中这就是那位买家的地址,他提到的地址正是这座标刻着“莫顿”姓氏字样的高档住宅。
“今天就是交易的日子,他至少该出去取钱。”
凃夫敢肯定买家一定会出现,于是干脆打算坐在不远处的公园座椅上。
沉思之间,他余光瞥见旁边座椅躺着一个穿着灰白夹克,两鬓斑白的老年人,他抖擞着身子看起来似乎是着了凉。
“还要我说多少次,这里不允许过夜。”一名穿着城市管理处制服的低矮男人凶神恶煞对着那位老先生低吼。
“咳咳……你说的我都明白。”
老先生的身体状况很差,接连的咳嗽声让他看起来很痛苦。
他艰难的起身后从口袋中取出一支皱巴巴香烟,可因为手掌颤抖的缘故怎么都点不燃火柴,硝石纸的黑烟一次次冒起后又一次次熄灭。
“不妨让我试试。”
这时,旁边一支白皙的手掌接过火柴盒,两根灵巧的手指轻易摩擦后便点燃了硝石纸,皱巴巴的烟头燃起红点。
“谢谢……感谢你的善良。”
老先生有礼貌的对这名陌生年轻人点头,他正是目睹着这件事发生的凃夫。。
“不客气。”
凃夫微微颌首,“这里不允许休息?”
“他们总说流浪汉会影响伍德区在利茨的市容。”老先生重复嘟囔这句不知道已经听了多少遍的话,“可我不明白这里有什么值得影响。”
“我记得前些年可不是这样。”在凃夫的记忆当中,伍德区哪有什么市容可言,光是活着就已经很费劲了。
那位点着烟的老先生抬起颤抖的手指,“这跟那栋房子的主人有关。”
凃夫的目光顺着方向看过去,正好是那位神秘买家的豪宅,他发自内心赞叹:
“看起来可真豪华。”
“莫顿家是伍德区有名的地产商,这只是他名户下一栋微不足道的房产。”老先生脸上皱褶微动,挤出一个笑容。
“我猜他一定很富有。”凃夫装作惊讶的样子。
“当然,莫顿先生是这一片最有名的商人,整条十字街的土地开发权大都掌握在他手中。”
老先生咬住烟嘴,艰难的吐出一口烟雾,“你很难想象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富有、精明、仁义,这些不过是外界给他贴的标签,这些赞美远比不上他那颗金子般的善心。”
地产商,难怪这么富有……凃夫不假思索的说道:“能聊聊吗?这或许对我最近关于伍德区的学术调查有帮助。”
老先生转了转眼珠子,耸了一下肩膀,“我现在其实有些忙……”
“对此,我完全能理解。”
见到对方很难为情的样子,凃夫想了想主动在旁边的商贩处购买了几样馅饼和一包香烟,递到了这位生活窘迫的老先生手里,“这是作为耽误时间的补偿。”
“你可以叫我老约翰,你可以询问我任何关于伍德区的事,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绝对是这个片区最厚道的人,很乐意能帮到你。”
老约翰脸上挂着微笑,很满意这个热心年轻人“懂事”的做法。
交谈中凃夫得知老约翰现在是一位下岗工人,因为参加了工人联盟组织的游行被当成典型给开除了。
当然,像他这样被解雇的下岗工人利茨市遍地都是。
对于底层的工人来说,一场大病、一次受伤、一个意外随时都足以让幸福美满的家庭瞬间从天堂跌落地狱。
“你一定知道伍德区在以前被政府用作安置难民和流浪汉的难民区,这里流窜着境外的难民、逃窜的罪犯还有一些街头组织,没什么比这该死的外来者更令人头疼。”
“我能明白。”
凃夫对此很有感触,其他国家人口大量迁移自然抢占了本地人的生存空间,彼此敌视非常正常。
“可自从莫顿·亨利先生和一些投资商来到这里后,很多事都发生了变化,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像当初他们像大家承诺的一样,要彻底解决这里的贫穷问题。
他们用非常温和的手段拆掉了所有的难民营后,并从政府手里获得了土地开发权和使用权,重新安置了难民。
后来伍德区出现了许多工厂,修学校建起了医院,铺好公路后甚至还引进了公交车,就是你们觉得乡巴佬气息十足的那种马车。
这些岗位增多之后又引进了不少人,现在连伍德区的楼房越修越高了。
你看,
就连马路两边都安上了路灯,在以前这些都是不敢想的事哩。”
“原来如此。”凃夫在新月街待得久了,没有体会过下层平民生活,自然也感受不到这片社区居民对这里巨大变化的震撼。
老约翰在向凃夫介绍城建变化时,眼睛里连连放出异样的光彩,几乎快要流出眼泪:“孩子,你说莫顿先生到来以后,现在伍德区是不是好起来了。”
凃夫深以为然的点头:“听起来是件很棒的事。”
“这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