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歌想了一路,在车子开进车库时,她委婉试探道:“你是不是也捉弄过我?”
刚好停进停车位。
陆斯则解开安全带,很大方地承认:“有过。”
盛清歌一噎,心脏却像是忽然悬起来,扭头看他:“所以那晚你记得?”
陆斯则却平静地看过来,没回答,目光和她对视一瞬后就往旁边看,仿佛是对“那晚”这两个字很迷茫。
盛清歌顿时尬住。
说不定他认为在医院输液那次也算捉弄……
“下车吧。”她低头要解安全带,双手却被陆斯则按住。
“等等。”陆斯则倾身压过来,松开她的手、转而从她背后扣住她肩头。
两人距离极近,盛清歌被他禁锢住,看着他慢慢向她靠近,连他浓密眉毛和长长的睫毛都看得根根分明,皮肤毛孔都能看清。
最后,她能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清冽味道。
和那晚的场景很像,却又比那晚清晰。
与心跳加速同时出现的是理智。
他这是做什么?又是一时兴起?
盛清歌突然来了火气,抬手刚要用力推他,就听见陆斯则在她耳边说:“没事,别害怕。”
下一秒,他坐回到自己位置上,同时松开她。
身前的热量和压迫消失,盛清歌一股火气堵在胸腔里不上不下,此时除了懵还是懵。
陆斯则抬手,把抓住的东西给她看:“蜘蛛,应该是之前在山庄爬到衣服上的。”
一个小拇指指甲大小的蜘蛛被陆斯则捏在指尖,此时吓得缩成一团,像个乱七八糟的黑毛线球。
盛清歌怕虫子,顿时往后躲了躲。一想到这小家伙跟了她一路,她立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陆斯则开车窗,把蜘蛛放生。
他再次看回来,问:“对了,你刚刚说什么?哪天晚上?”
神情不似作假。
“……”盛清歌大脑飞速旋转,一本正经地胡编乱造:“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还记不记得那晚看的恐怖电影,不记得的话可以找机会二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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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坐在陆斯则家客厅里,看着男人把投影仪调好走回来,盛清歌才开始审视自己的内心。
都说人下意识的反应就是真实想法。
在那种尴尬情况之下,她下意识地想法、竟然是想和陆斯则一起看电影吗?
手边传来塑料包装袋的声音。
盛清歌回过神来,低头看清是陆斯则递过来一包蜂蜜味薯条。
他还记得她喜欢吃这个味道。
盛清歌接过,心不在焉地慢慢吃起来。
余光不受控制地落在陆斯则身上。
男人在专注看电影,偶尔拿过茶几上的温水轻抿两口,模样相当惬意。
不像她,因为一个借位吻纠结这么多天。
她越想越难受,恨不得今晚就把一切挑明,不再给自己留有任何余地。
这时边牧摇着尾巴走过来,眼巴巴盯着薯条。
盛清歌不敢乱喂,扭头向陆斯则求助。
陆斯则看过来:“少喂几个没关系。”
边牧着急地嘤嘤嘤,盛清歌抱住它脑袋揉了几下,随后才一根一根把薯条喂给它。
陆斯则就坐在沙发上眸光温和地看着他们。
盛清歌能感受到他的视线,余光也都落在他身上。
两人都是洗漱完才坐过来看电影。
陆斯则换了一件休闲衬衫,浅灰色,袖子挽起几公分、露出一截白皙骨感的手腕。
在只有投影仪光亮的昏暗光线下,盛清歌甚至能看清他此时右手单手拉开一罐可乐。
喂了十几根,盛清歌负责任地停下,“行了小九,今天不能再吃了。”
小九开始撒娇,盛清歌就无情地把薯片举高。
边牧不做无用功,没一会儿就跑去喝水了。
陆斯则说:“往常这种时候我都会再喂给它一些。”
盛清歌回忆起他对小曦的溺爱,坐回到沙发上,“你如果以后有孩子了,很容易溺爱孩子。”
陆斯则看她:“那到时候可能需要我妻子提醒我一些。”
盛清歌像是抓到了一个头绪,扭头看他:“所以你在找女朋友的时候是不是会偏好原则性强的女孩子啊?”
如果他只是看中了她身上的某些特质,那么她就可以说服自己,他喜欢的只是一类人。
陆斯则几乎没思考,说道:“不会。我找女朋友不是为了养孩子,所以我不会考虑这些。”
“那你考虑什么啊?”
陆斯则说:“最开始是心动吧,先确定对方是自己想要共度一生的伴侣,确定关系之后就多了责任。”
盛清歌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