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今昔知道揭人伤疤不道德,但她也是被赵长越气到了,看到赵长越神色黯然,觉得自己的确有些过份了,看起来高高在上的赵长越,其实也是个可怜人。
楚今昔语气软和了些,“所以王爷又何必在哀家面前,说什么兄弟之情,做出一副维护他的样子呢?先帝一生荒淫无度,鱼肉百姓,无所建树,所以英年早逝也是活该,哀家凭什么要为他守一辈子寡?况且哀家连他的面都没有见过。”
“本王并不是要让太后一辈子守寡,只是劝你先忍耐一些日子……”
楚今昔发现今天的赵长越出奇的好性子,说出的话也不像之前那样张狂,而是带着商量的语气。
“哀家根本没想过再找什么男人,何况大庆是一个崇尚贞洁烈女的朝代。哀家只是想哄着莫清漓先拿钱救了百姓再说。”
“本王说了本王会想办法的,太后不必欠他的人情,要不然他赖上你,终究是个麻烦。”
让她想法子解决江北饥荒,为难她的是他,现在又说什么不想她惹上麻烦,最大的麻烦就是他赵长越好吧!
“哀家知道了,救灾的事明日先与大臣们商议商议再做打算吧。”
赵长越送她回凤栖宫,两人肩并肩走在宫道上。
满月初升,将清辉洒在两人身上,在地上投下模糊的一对阴影,静谧和谐。
要是两人一直能和谐地相处下去也不错,只可惜……
一走神,脚下一滑,楚今昔瞬间失去重心,赵长越急忙拦腰扶住了她,“太后小心。”
惊慌之中,双手紧紧的搂住了赵长越的脖子。心神稍定,就看到那双盛着月色星辰的眼眸近在咫尺,那颗小红痣散发着魅惑人心的力量,混合着洒在脸上的带着淡淡清香的热气,让人有些恍惚。
恍惚中,脑海里浮现出那唇舌温软清甜的记忆,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赵长越轻轻一笑,整张脸似月华流淌在天地间,心漏跳了一拍。
楚今昔赶紧移开了脸,慌忙稳住心神,”多……多谢王爷。”
此时她却听到身后远远地传来打斗声,伴随着古玉彬恼怒的叫喊:
“疾风,你给我让开!娘娘你反抗啊,挠他脸,踢他裆!不能被他占便宜!”
楚今昔很尴尬,自己也真是魔怔了,竟然又被美色给迷晕了,为了掩饰心虚和尴尬,她恶人先告状,“王爷愣着干什么,不会真想占哀家便宜吧?不是要送哀家回宫么,快走吧。”
然而她忘了自己的双手还搂着人家的脖子,人还半挂在赵长越身上。
“本王不介意给太后当一回人肉软轿,只是怕有人会心生怨怼。太后确定要本王抱你回宫?”
楚今昔这才后知后觉地站稳身子,收回了双手。
“咳咳,还是算了,王爷太瘦,咯的哀家不太舒服。哀家也快到了,王爷就不用送了。”
只要脸皮够厚,尴尬的就是别人。
楚今昔加快了脚步,对古玉彬的叫喊全然不理会。
赵长越看着她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
第二天的朝堂上十分热闹。
官员们分成了两个阵营,一派拿妇德和皇家颜面做说辞,极力反对东漓的联姻请求。而令一派以江北旱灾为由,觉得联姻利大于弊,不过要东漓拿出更大的诚意。
楚今昔静静地听着,这样闹一闹也好,就当提前做铺垫,等她的肚子藏不住了,也不至于人人喊杀。
赵长越见半天官员们争论半天也没争论出个结果,忍不住开口道:“江北的灾情另想办法。太后与东漓绝不可能联姻!”
“可是王爷有什么办法?哀家实在不忍心看百姓受苦,跟百姓的命比起来,哀家这点牺牲又算什么呢?只要能救百姓,哀家就是送上这条命也在所不惜。”
楚今昔的话一出口,赢得一些人的赞颂:“娘娘心怀天下,大爱无疆,臣等自愧不如啊。娘娘圣明!”
但也引起另一些人的反对:“娘娘万万不可!我大庆女子向来以忠贞为美德,何况太后是先帝的贵妃,理应从一而终。虽然娘娘为了百姓愿意委身于人,但这会毁了大庆的风骨和名声,如此岂不沦为他国的笑柄?”
“孟子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何况哀家只是太后。请问各位大人,是风骨和名声重要,还是百姓重要?”楚今昔掷地有声地质问,让官员们面面相视。
最是循规蹈矩的荣国公出问反问道:“太后真的是为了百姓?还是不甘宫中寂寞,给自己正大光明的找男人?”
“国公这话有些奇怪,哀家当然是为了百姓。先帝已经抛下了哀家,就算哀家想找男人,又有何不可?况且哀家找的男人能为国朝解决麻烦,带来不可估量的好处,何乐而不为?”
赵长越听不下去了,昨天明明说好了他来想办法的,今日她的口风就又变了,她不会真的看上莫清漓了吧?
这苗头要趁早摁灭,赵长越开口道:“大庆泱泱大国,岂能用一个女人来换安乐?此事往大了说,丢了大庆的威严和脸面,往小了说,有损太后的尊严和清誉,此事不需再议!”
“那王爷准备如何解决江北的饥荒大患?此事再耽搁下去,怕会引起国朝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