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今昔一直等到太阳落山,也没等到楚唯远和周朝洪进宫,倒是外祖母王氏和周锦绣匆匆来了。
周锦绣跟她打了个照面,就去找苏少英和赵梓慕了。
王氏的态度跟之前截然不同,先是关切地问了她的肚子可有大碍,身体是否有什么不适,得知她并无大碍才松了一口气,又嘘寒问暖好一番叮嘱,让她安心养胎,不必想太多。
“外祖母怎么突然想通了呢?”楚今昔很疑惑,外祖母是受到哪位高人的点拔了?之前一直劝她打掉孩子的,因为害怕她生下孩子会遭到朝臣的弹劾,影响到外祖父的官路,甚至以混淆皇家血脉,到时候诛连九族来威胁她。
“你这傻孩子,外祖母也是心疼你,你这肚子马上六个月了,真要打掉,得受多大的罪呀?我和你外祖父也想通了,你父亲回来了,和你外祖父一起,倾尽全力,也不一定就保住你。只要跟摄政王搞好关系,摄政王不究,谁又能说什么呢?”
不提赵长越还好,一提赵长越,楚今昔的脸就冷下来了,“是摄政王跟外祖父说了什么?”
“摄政王其实也没那么可怕。他从前被先帝苛待,当然不愿意看着先帝的儿子坐上皇位,皇上现在是还小,没有实力跟他斗,再等几年,皇上哪还容得下摄政王?所以摄政王找你父亲和外祖父,表明愿意扶持你肚子的孩子。所以,你尽管安心……”
“他还真是好算计。”楚今昔咬碎银牙,赵长越先一步给外祖父和父亲画了张大饼,这样一来,外祖父和父亲自然认为赵长越和他们是一条船上的,正因如此,才有外祖母的这番游说之辞。
“哀家知道了,外祖母先出宫吧。”
楚今昔颓然地坐着,青杏准备进来掌灯,也被她打发出去了。
他们都想做人上人。可谁想过她将面临什么?
赵长越有此打算,会提前部署好了一切,他绝不会允许孩子在他的掌控之外,就算碍于父亲和外祖父的势力不会除掉她这个太后,但也绝不会给她半点势力实权。
到那时,她一朝太后,就真的成为一只圈养在深宫的金丝雀。外祖父和父亲,恐怕只会欢庆自己荣升为皇亲国戚,哪还关心她的处境?
就像进宫一样,外祖父和父亲明知先帝有多荒淫无度,明知深宫有多少阴险诡计,可依然把原主送进了宫,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被她这个异世之人占了身体。
她和赵梓慕,好不容易培养的母子之情也将荡然无存,赵梓慕和她的命运,只会黯然落幕……
所有人,都不过是赵长越手中的玩物,是他登上权力巅峰的垫脚石。
不行,她不是原主,不能像原主一样悄无声息地死掉,她不能让赵长越的奸计得逞!
“青杏,掌灯!传古统领来见哀家……”
古玉彬进殿的时候,发现她的脸色格外凝重,“娘娘,何事?”
“古大哥……如果我要做的事,与我父亲的命令相背,你是听我的,还是听我父亲的?”
“阿昔,你想做什么?”
“我父亲,可能会和赵长越合作。所以,以后我与赵长越斗,他可能并不会站在我这边……”
“侯爷不会这么糊涂吧?阿昔,不管怎么样,我都听你的,我对你……总之就算是要我的命,我也毫不犹豫地送上。”
“别胡说,你要用你这条命,保护好我!”
当晚,楚今昔下令,宫中戒严,任何人不得出入,所有疑似听命于赵长越的宫人,见一个拿一个,全都被绑起来,与疾风成公公一起,关进了先帝曾经纵乐的地宫里。
没有任何人料到太后会这样做,所以一点准备也没有,等赵长越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她想干什么?赵长越很不解。
眯了一个时辰,根本也睡不着,干脆去宫中看看什么情况,跟楚今昔好好聊聊。
他去安置楚唯远的院子看了看,楚唯远一夜春宵几度,此刻睡得呼噜阵阵。
来到宫门口,禁卫不像往日恭敬地放行,而是横着枪戟阻拦他入宫。
这就有意思了,难道他堂堂摄政王,还进不了宫了?手一挥,随行十余侍卫立即准备拔剑为王爷开路。
古玉彬从里面走出来,“王爷半夜三更的,这是强闯宫禁?莫非是要造反?”
“???”他造反?现在朝中权力最大的是他好吗,他还用得着造反?
如对他如刀的眼锋,古玉彬一点也不怵,“王爷请三思,如果强冯宫禁,将视同造反,届时太后向周边各国发讨贼书,邀请别国来帮忙,太后许嫁为谢。”
“她敢!!!“赵长越怒发冲冠,“本王要见太后!”
“王爷要见太后可以,请在卯时宫门开启以后进宫,且不准带任何人,侍卫和奴才都不行。”
于是,更深露重的,赵长越就在宫门外仰望星空,等着点卯的时辰。
最早上朝的,要数苏少英了,卯时还差一刻,他就来到了宫门前,看到赵长越竟然等在外面,不免嘲讽道:“王爷这是在等微臣?”
赵长越白了他一眼,等他干什么,他现在看到他就烦好吗,“苏大傅如此勤奋,本是好事,只是心思用在了不该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