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个好人所以就想要我命么?”
她眸子淡淡得落在这名丫头身上,想试探一下她的反应。
小丫头闻言没有立刻犹豫得出声辩驳,“姑娘想多了,殿下不会要姑娘的命!”
不像是在说谎。
不是巴红阙就是其他人了。
可她初来恪杉,又有谁会想针对他们二人。
针对赵临川的,除开北蛮,就剩下大齐。
但大齐就是她跟赵临川二人这么简单了。
褚玉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所有人。
想来想去,只能是沈家。
但巴红阙跟沈家有牵扯?
那个怀不一定是名字。
蓦然褚玉忽然想起了怀王。
她记得在望山城遇刺之时,最开始出现被赵临川射杀的人确实是恭王的人。
后来隔三差五的又要除掉几个细作。
直到最后她跟赵临川都同时遭遇刺杀。
抬回去的尸首中,她那队人马袖口是刺了金线的。
那赵临川那边的人呢?
她竟然现在才想起来这个节点,倘若逃掉的人是恭王。
那会他们互换一事早就被捅了出来。
哪能等到现在。
若是怀王的人……
他就藏在暗处,洞若观火。
褚玉稳住心绪,忽然想通了许多问题。
为何这么多年,她从阿爹口中得知,为何就数恭王跟太子之间争夺越发剑拔弩张,其他皇子从不参与。
以至于早早的出宫开府,或是去到各自封地上去。
只有怀王常年闭门不出,留在了盛京城。
她记得阿爹曾在宫宴上见过怀王一面。
当时评价是,“此子心思难评。”
先入为主,让他们把一部分事情全都猜到了恭王的头上。
恭王太子之争是迟早的事。
他藏在背后原因是何?
巴红阙跟怀王的交易是什么?
尽管恪杉跟大齐互市,可皇子私下相交,视为叛国。
那个人会是怀王派来的么?
褚玉忽然明白为何要单独留她在这里。
只不过她这两日警惕一直很高,所以人才未得手。
倘若她真的掉以轻心,此时恐怕已经在大齐境内了。
天一亮便是三日期限,赵临川回来在即,他们一定会动手。
褚玉合上书,从书架上取下恪杉的山河志。
上面画着的是一些恪杉的山川地貌以及地形,分布得重要城镇。
倘若赵临川晚上才攻破都城,赶回来的路程需要两日。
她最迟必须在晚上就动手,逃出这里,去赵临川回来的必经之路上等他。
倘若他们发现她跑了,也不是傻子,一定会去拦她。
她要引人,利用他们之间的信息差,逃出恪杉。
所以有什么办法让赵临川收到消息又能寻到她?
褚玉翻了一页书,此时茶已端上来,是刚煮好的绿茶,有股淡淡得清香味儿。
“也不知都城那边情况怎么样了,看着这山河图,倒是越发心里念起我那没良心的夫君。”
两名小丫头闻言相视一笑,褚玉忧心忡忡地盯着山河图,“地图上距离也不长,可要真正分隔,又觉得甚是遥远起来。”
“姑娘倘若实在忧心,不妨书信一封前去问问。”
“可天一亮便是第三日,此时战场恐怕战火喧天,哪有时间看信。”
她托腮,微微蹙眉。
她们二人禁声,面露难色,褚玉接着问道:“你们殿下应当不会上战场罢?”
“殿下不会。”
“那我能书信一封给你们殿下,让他等战事告停代为转达可行?”
“可行,我们这里传信给殿下有专用的鸽子飞得老快了,想必天一亮就能送到殿下手里。”
褚玉想起檐角上的那只白鸽,心底案暗自笑了一声。
她们为她备好笔墨,褚玉提笔在信上写了一些家常话,并且把当年她及笄时跳舞的人是她一事写在里面。
——郎君亲启,于书房中无意翻阅见恪杉山河图,才觉如今你我夫妻二人分隔两地,眼望距离虽短,实则长,长,长。
夜窥见天上明月,念及郎君从前诉说盛京城妾身红袖一舞,自难忘,那夜春光瑶瑶,风光无限,恐夜中思量,才念及初见郎君笑貌明朗,一时自扰。
顾念郎君早日归来,愿来时春花自迎,清风相伴。
记,记,记!
褚玉写完又写了一封慰问巴红阙的书信,最后让他帮忙将信交给赵临川。
她料到届时巴红阙收到信一定会检查,两封信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