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立部分是最有可能根据局势倒戈的人,他们虽不参与党争,但有朝一日要他们做出选择,会选择胜算最大的那个。
“四分之一,追随于太子,就像你阿爹我,我身为太子老师,必须在皇上面前选择自己的立场,不算清流,表明自己的立场才不会遭皇上太子猜忌。”
褚玉点头,如若不能明确自身立场,不光皇上猜忌,太子也不可能真正信任。
倘若跟随清流,清流一党最忌跟其中一方势力有牵扯,职位已摆在那里,于他们眼中都算不得上跟王权势力没有牵扯。
选择帝王未来储君想看到的结果,才是最好的。
现在还剩四分之二,“剩下的四分之二,一半属恭王,一半便是朝中清流,清流以楚兴年为首,为帝王马首是瞻。”
如今看下来朝中势力还算比较均衡,个个势均力敌,形成相互制衡的局面。
想要动摇势力的划分,褚玉能想到的还是只有从中立一党下手。
“阿爹,其实还有一股,目前局势划分已不如眼下看的这般均衡了。”
褚闲诧异,“还有一股?是何人?”
“怀王姜佑。”
褚玉并不打算对自己亲爹隐瞒这些事,于是将路上她搜集起来的线索,跟怀王扯上关系的事,以及刚入京被围杀,最后还是怀王手底下的人出手才得以解决。
包括在天牢中,她亲眼见到怀王,还有他的人。
“怀王这些年几乎是隐匿在盛京城中,甚少出他的怀王府。”
“阿爹可还记得太师曾让你写过一封信八百里加急送往边关?”
“记得,当时因楚兴年负责你们二人互换一事,赵太师提及楚兴年并不想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我并未细想,但也因这封信,楚相寻回了他的独子,我还没搞明白其中缘由。”
“因为楚相的独子正是赤霄军少将洛青,送去边关的信洛青自然也能知晓其中内容,那时他并不知我们二人已换回来,怕我们露馅引来杀身之祸,加上负责此事的人是楚相,他才回来帮我们解决隐藏在楚相那边的危机。”
褚闲恍然。
“我说为何楚兴年独子回来之后,面上还佩戴着面具,边关将士擅离职守可是大罪,孙有道跟恭王等人在边关都见过他,以防万一佩戴面具隐藏身份,是最稳妥的选择,他爹是丞相,谁敢盘问起疑。”
褚闲说着拿出镊子挑了挑灯芯,方才暗下去的烛火瞬间亮堂不少。
但赵太师竟知晓楚兴年寻了几年的独子在何处,还瞒了这些年都没让人找着。
褚玉继续跟他分析着后面的事。
“阿爹,其实楚兴年是怀王的人,还有护国公云牧也亦然。”
褚闲半晌回不神来,沉默半晌,他才消化掉这个事实。
“楚相你是从何得知他是怀王的人?”
说来也巧,因为那日在牢房中见到姜佑,她顺嘴套了些话出来。
证明互换一事,于他有三成,何人能左右互换结果,不言而喻只能是当日奉命接手的楚兴年。
这三成,足以让她猜出。
“我曾在天牢中套过怀王的话,当时负责互换一事之人是楚相,他似乎想让我们坐实互换,随后又表现得模棱两可,他摇摆不定,是为破绽,他说皆为利益,后面见到洛青才知楚相为寻孩子,才跟怀王合作,如今孩子回来了,也知晓往后去处,怀王心里,楚相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跟楚相往来了,楚相也是个聪明人,定会趁着此时抽身而出。”
“没曾想其中还有这等缘由。”
单单这样,怀王是不敢在背后兴风作浪,支持他这么做的后盾便是护国公,护国公一事她需亲自去问赵太师才知晓。
恭王和怀王都是变数,她不敢确定怀王是否会跟恭王合作。
他们一旦联手,对谁都不利。
“阿爹可知狱典司如今是何人统领?”
褚闲还未从得知楚兴年跟护国公跟怀王有牵扯的一事中缓过神来,紧接着又听到自己女儿问起狱典司。
“如今狱典司是连奉连大人,有何不妥?”
褚玉起身去桌上翻起两个倒扣在桌上的青瓷茶杯,拎起茶壶给自己和褚闲倒了倒了一杯水。
她递给褚闲一杯,自己饮下剩下的,润润嗓。
“说来也巧,我在牢中的时候,亲眼见到两名姑娘被怀王安置藏在里面,我不熟盛京城的中各路官家小姐,怀王既然能将人送进来,狱卒也没有起疑,定是天牢里有他的人。”
褚闲端起茶水饮尽,跟上女儿的思路。
“你怀疑狱典司?”
她不置可否。
“父亲可知盛京城最近有谁走失了家中小姐?”
褚闲沉思片刻,这些天盛京城中风声很紧,消息也传得及慢。
除了太子那边,他很少去接触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