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了就知道,这可是我亲自挑选出来的一家。”
听他这话,褚玉有些不确定猜测道:“阿爹,这该不会是自己尝出来的吧?”
褚闲没搭理她,反而哼了一声甩甩袖子大步往前。
盛京城制作桃糕的铺子大大小小快几十家,且分布都不在一个地方。
上了年纪的人,都忌口不吃甜辣,若是一家一家找出来尝过,这也需大把时间跟精力。
朝中政务繁忙,太子那边还需时常关照。
褚玉不敢想她的父亲是怎么抽出时间来的。
望着父亲的背影,这么一瞬间,脆弱得红了眼眶。
在她愣神之际,褚闲停下脚步回头催促。
“还不赶紧跟上,杵在原地做什么?”
她回神将眼泪憋回去,拿起一块桃糕塞进嘴里。
真的好吃。
比其他地方都好吃。
褚玉收好盒子,小心翼翼揣在怀里,快步跟上前走到褚闲身边,挽住他的胳膊。
褚闲有些肉麻,推了推她的头。
神色有些嫌弃却又止不住音调藏着的喜悦。
“都是大姑娘了,这成何体统,莫要叫旁人笑话。”
褚玉不肯撒手,“那就让他们看笑话吧,我不在乎。”
褚闲无奈笑着摇头,瞧见她手里提着的盒子,笑得宠溺。
“来,阿爹帮你提着。”
褚玉将盒子递过去,远处已能看到太师府的大门。
曹老头已立在门口,像在等着他们到来。
曹老头见到他们率先迎了上来。
将他们往府中领。
“家主还怕少夫人来得早,怕招待不周,特意让我来府门前候着,这不巧了,褚大人也一块来了。”
褚闲笑着拱手回应,“太师也过于客气了。”
他们今晚虽是有事请教赵太师,但该有的招待礼数一样少不了。
见到赵太师第一眼,这次不比之前,算是她正式的面见赵临川的家人,将褚闲手中的酒递到赵太师手里。
“一点心意,还请爷爷笑纳。”
赵太师瞧见是酒,接下轻轻嗅了一下。
“我若是没猜错,这是坐枫酒肆的罗浮春。”
曹老头笑着:“少夫人有所不知,这罗浮春是家主最爱的一味儿酒了。”
“那还真是算我误打误撞了。”
褚玉说着取出剩下两枚香囊球,首先递到赵太师手中,“夏季蚊虫较多,爷爷又喜留溪山居,这驱蚊虫的小礼物莫要嫌弃。”
等赵太师接过,褚玉也才递给曹老头他的那一份儿。
这让曹老头有些意外,诚惶诚恐接下。
东西虽谈不上贵重,但情谊价比万金。
曹老头心中对褚玉愈发尊敬。
赵太师领着他们往书房走去,依次落座。
他们到访缘由,曹老头在昨晚回来时已同他提及过,他心中也有底知晓所为何事。
但褚闲却率先提及今日东宫的听闻。
“今日我去东宫寻太子,从太子口中得知,度支副使失踪的女儿正是太子的心上人,之前怕被恭王的人找上故而才从去落云观,可后来失踪了。”
褚玉一怔,赵太师也知晓事情严重性,褚闲一同前来的理由,他心中也顿时明了。
她那日在牢房中见到的姑娘竟是未来的太子妃,加上曾大人的女儿也是在落云观失踪。
当日她们定是在一起,但为何会落在怀王手里?
“曾大人的女儿名唤曾问儿,跟度支副使阮大人的女儿阮芷是好友,殿下说阮芷其实不是阮大人的亲生女儿,是早些年间他外出巡逻时偶然遇到的姑娘,为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殿下在回京后恰好跟阮大人同姓,阮大人又是殿下的人,便认作干女儿,对外谎称是养在乡下的亲生孩子。”
这样一来,事情就说得通了。
阮芷是未来的太子妃,怀王将人抓起来,只是为了牵制太子。
“怀王想牵制太子,大可跟太子对峙,为何这么久都不见动静?”
褚闲想不明白其中这点。
褚玉想到另外的可能。
怀王是想牵制太子,却不是由他自己出面。
“怀王此人从始至终一直躲在背后,我们都知道他的心思,却抓不到把柄,若我们是藏在背后的怀王,会该如何?”
“自然是不被抓住把柄,转移目标。”
赵太师不假思索回答。
褚玉继续结接话,“如今太子跟恭王形式已势如水火,他一个尚未暴露在众人眼下的第三方,会选择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褚闲恍然,“你的意思是,怀王会想将阮芷跟曾问儿转嫁给恭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