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玉心头一紧,虽能猜到这件事跟沈家有关系,却没想到他们竟如此大胆。
把心思打到皇上头上。
展策拉起安太医,愤愤道:“走!跟我进宫见太子!”
姜佑微微抬头,目光追寻着展策。
“你无凭无据,仅凭他口中言辞,如何让太子信服?”
“他亲口说的话还不能作数么?”
展策难以置信,这件事,已是铁板上钉钉,有何不能现在去说?
“万一到时候众目睽睽下,他改口怎么办,如今是要他带我们找到证据,证明二十年前容妃之死,跟如今皇上病情都跟沈贵妃,恭王,沈家有关。”
姜佑分析如今局势利弊,因为不光牵扯到皇上。
他更想给想自己的母亲一个交代。
二十年的委屈。
他想要个结果,要个答案。
至于最后,这个皇位是谁来做,现在他都不在乎了。
姜佑只想让母妃能够安息。
“二十年前?”
展策有点懵,这怎么就牵扯到二十年前了?
“因为根据大理寺卷宗记载,二十年容妃去世症状跟如今皇上是一样的。”
褚玉解释道,“这是我当初查沈家时发现的。”
展策恍然,二十年前,他只听闻群芳宫大火一事。
群芳宫失火之时,容妃已经去世了,宫中很少人提及她,以至于到现在,除了宫中老人,知道怀王的母亲是容妃,刚入宫的新人都不曾知晓,还有这样一个人。
“你可认识杜尚宫?”
褚玉继续询问安太医。
安太医神色略显迟疑,点头道:“认识,不熟,她来我这里拿过几次药。”
若是这样,杜尚宫也就不可能后来转投到恭王手下。
二十年前的火是太子放的,为的是打压姜佑。
她留下绝笔信说旧主死不瞑目。
褚玉沉思想从从其中寻到突破口,她这么做事为了什么?
赵临川再次打晕安太医,安太医躺在地上确认已经晕过去,他才开口。
“杜尚宫留下绝笔信,感觉她将我们往二十年前旧事引导。”
褚玉也明白,后面的话不能让他听到,万一他在太子面前说出来怎么办。
经过赵临川提醒,醍醐灌顶。
这么简单的事怎么就想不明白。
“杜尚宫留下绝笔信,说明她一直知道旧主冤情,不是天灾,是人祸,但她隐忍多年不说,表明她没有证据,若只是想提及当年旧案,有很多方法,她本可以活着,选择自缢是为何?”
褚玉抛出其中关键点,她看着赵临川。
“这里不得不提青夏,她是杜尚宫领进宫的,知晓当年旧事的人,除了恭王沈贵妃,只有太子。”
褚玉坐在旧庙前的青石台阶上,目光依旧落在赵临川身上。
“杜尚宫领进来的人,最后由吴公公送到凤梧宫,有意思的一件事,因为青夏让吴公公想起了旧事,动了恻隐之心,其中熟悉吴公公的人,除了皇上还有谁?”
展策不假思索开口,“太子。”
褚玉拿起树枝在地上先画了一个圈。
“太子知道吴公公的恻隐之心,再不经意跟他提及皇后身边缺人,吴公公自然会为皇后找新的人进来,恰逢看见了青夏,顺理成章的将她送进凤梧宫里。”
她说着再画了两个圈,拉箭头划向代表太子的圈处。
“中间这个是吴公公,两端代表着太子和杜尚宫,看似都是单向的箭头,最后落在杜尚宫手里的青夏身上。”
褚玉在地上写了个青字,将她和杜尚宫之间的线条连接起来。
“青夏再由吴公公的手转到凤梧宫,后来何嬷嬷因为苏州的事不得不离开,这虽然可能是巧合,但不得不说上天给了太子一个机会,让他利用青夏的口,将皇后和北蛮之间联系起来。”
褚玉说到这里,嗤笑一声。
“当然祈夏节,混进来北蛮的人,他们看样子也想散布这件事,只不过他们想说的是那位失踪的四王子,跟大齐不清不楚,想用舆论给大齐后方施压,在我们内部自顾不暇时,好在前方攻打望山城,没想到误打误撞跟太子想一块去了,当日出现说这件事的人一共有三人,太子一方,北蛮一方,还有一方。”
提到这件事,姜佑神色变了变。
似乎想到什么。
“还有一方是姜凌的人。”
他叹了口气,“是我把从北蛮得知的事情命人透露给姜凌的,所以祈夏节当天,是四方人,我也在里面,不过是作为看客。”
话已说破,姜佑不再打算隐瞒。
“不过我只想挑起姜凌跟太子之前的争端。”
他看着褚玉。
“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