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张望，褚闲负手立在门前，不动不摇。
他们像是在等什么人。
吕汇眼尖，冲褚闲说了句什么，随后便望见褚闲目光朝她看来。
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看她像是望尽了世间所有悲欢离合，喜怒哀乐。
他穿着藏青色常服，衣袍被风吹得鼓了起来，包裹着褚闲的身躯。
褚玉发现，她爹不知何时又瘦了，原本合身的衣裳竟然变得宽大起来。
众目睽睽下，站得笔直。
褚玉小跑到褚闲跟前，抓住他的衣袖。
“阿爹。”
褚闲原本紧绷的神色动容，他手放在褚玉头上，满眼慈爱。
“都是成家的人了，还喜欢撒娇。”
“阿爹，怎么站在这里？”
褚玉望了一眼马车，是一辆再普通不过的马车。
“阿爹又要走吗？我陪阿爹一起去。”
褚闲笑了起来。
“你都在外头忙活一天了，你就别去了，我有点事要离开一段时间。”
“阿爹要去哪？”
褚闲收回手，叹了口气。
夕阳落在他身上，照得他眼睛亮晶晶的。
“不远。”
他眨眨眼睛，再次侧头，“你可要照顾好自己。”
褚玉将头靠在他手臂上。
“我又不是小孩了，肯定会的。”
褚闲笑起来，满是欣慰，又有些不舍。
“这些日子，各忙各的，父女缘薄，又要分开了。”
“等忙完盛京城里的事，阿爹不妨随我一起去望山如何？”
褚闲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好，都听你的，一起去望山。”
他说完看向赵临川，“可否借一步说话？”
赵临川丝毫没有犹豫点头，他随赵临川走到一旁。
“太傅大人何事？”
褚闲佯装不满，瞪了他一眼。
“你小子，你和阿喜成亲到现在，一直太傅太傅的，该改口了。”
赵临川一怔，很快反应过来。
冲他作揖，“岳父！”
褚闲拍了拍他的肩膀，长长舒了一口气。
“好孩子，以后阿喜就拜托你了。”
他说完转身上了马车。
在马车即将启程的时候，他掀开帘子，探出头来。
“阿喜，若你想，你去找找你娘，不想就不必去了，她应当会没事的。”
褚玉点头应下。
“我记下了。”
马车启程，阳伯控制不住追着马车跑了几步。
“家主！”
马车的车窗内伸出一只手冲他摇了摇。
在褚玉眼里，褚闲离开得很是潇洒，从未回过头。
在夕阳下，马车就这样一直跑着。
最终消失在街道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