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大典上,姜拓左等右等不见阮芷过来。
礼部尚书小声出言提醒。
“时辰到了。”
姜拓微微皱眉,派去的宫人回来禀告都说没看见阮芷。
就连曾问儿都不知去了何处。
“不管她了,开始吧。”
姜拓拿定主意,随着礼部尚书高呼宣布登基大典开始。
第一声钟声响起。
天上忽然开始飘起小雨。
红色信号直冲云霄。
站在盛京城墙上的将军抬头注视着在半空中炸开的烟雾,他握住腰间佩剑,快步走下城墙。
守门的小卒来回踱步,毫无防备地冲他笑道:“将军。”
男人沉声应了一句,当小卒转身时,手起剑落,银白的剑身贯穿小卒胸口,殷红鲜血顺着剑身淌下。
跟他一同值守的小卒哪见过这架势,顿时吓破胆,刚想高声喊叫,锋利的剑刃割破他的咽喉。
与此同时,追随他的叛军有几分齐聚身后,替他打开城门。
“开城门——!”
追随他的叛军纷纷拔剑而起,不给守军反应的机会,一连杀死数名守军。
城墙上打作一团,有人在推搡中跌落城墙活生生摔死。
古老的大门被人从城内拉开。
姜凌身穿盔甲,□□骑着一匹威风凛凛的枣红战马。
他目视前方,似乎想穿过城门,望见藏在最里面的宫城。
“攻城!”
战鼓声响起,号角吹响。
驻守在盛京城的守军即使反应再慢,此时也明白事情严重性。
他们想杀出一条血路,关闭盛京城的城门,争取一些时间。
但叛军弓箭手始终对准他们,包括城内还有内应。
为了关上城门,前仆后继,倒下一批又一批的人。
三三两两身受重伤的守军穿过防线,扑到城门上,想将门合起。
眼看城门快要关闭,攻城车推了上来,沉重震慑心肺的力道撞向城门,传递到他们每个人身上。
城门再次被撞开,那几名守军被震得飞出好远,倒在地上口吐鲜血不止,最后没了气息。
攻城车走在最前面,后面追随大批叛军。
碾压踏过逝去守军尸首,宛如恶鬼涌向人间,开始他们的狂欢,烧杀抢掠。
百姓宛如林中酣梦被惊醒四散的飞鸟,在街上慌不择路。
距离家最近的人率先回去,关上家门,藏在屋中。
先行的叛军破开屋门,恶鬼侵蚀,将盛京城变成人间地狱。
带火的箭矢四处飞散,射杀赶来支援的禁军,零零散散的流箭落在屋顶,柱子上,穿破茶楼窗户,落在后院的枯草堆上,火势瞬间点燃。
从茶楼蔓延开来。
慌不择路逃命的百姓在叛军的刀剑下,尤其脆弱。
上苍降雨,有人跪地哭喊,有人躲在床板下捂住嘴瑟瑟发抖。
他们心中无比希望此时能有谁来救救他们。
救救他们!
常年躺在桥头的疯子见状站起来指着前方地狱,哈哈大笑。
“盛京好咯,盛京好……”
他说完面色顿时暗了下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世人都道盛京好,雕梁小筑环城绕,望门城,三顾走,再拜作思留……”
他高举手臂,想拥抱天上落下来的雨。
桥下画舫经年来往。
常常听到唱盛京好的歌女,时间久了,耳目有染,他也就会了。
疯子不明白,什么是盛京好,盛京哪里好,他在盛京无亲无故,身无分文,所有人都嫌弃他。
他在盛京这么大的地方,活不下去,活不下去!
疯子脚步踉跄,在雨中转圈,双手环抱合拢,抱住一片虚空。
他笑着,“盛京好咯,盛京好喽。”
最后一头撞死在柱子上。
叛军一路朝着皇宫杀去,所到之处,片甲不留,惨叫声络绎不绝。
富庶美好的盛京城,曾是大齐每个人心生向往的繁华造梦都城。
一夕之间却成了人间地狱。
天牢里。
守卫天牢的士兵神色慌张全副武装地撤离,连个值守的人都没留下。
姜佑猜测定是姜凌带人打过来了。
红启从挽着的发髻间抽出一根银丝,他走到门前在锁眼处伸进去捣鼓几下,一次不成,又抽出来掰着银丝形状,如此反复尝试了十几次,天牢的门才被打开。
打开后,银丝也断了。
他们被抓进来并不是关在同一间牢房中。
银丝断了,现在能出来的人只有姜佑和红启二人。
姜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