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
王芝乘坐马车出行,前往王家。
谁知门还没踏入,她提前派来的人被扔了出来,如今跪在门口哭诉。
见王芝来了,那小厮一把鼻涕一把泪控诉:“大夫人,王家兄长直接将奴才赶了出来,还让奴才告诉您,钱已经全花光了,半点都不可能给你拿出来。”
王芝连马车都没下到,腿一软,跪倒在地。
“你说的是实话?”她不敢置信,苍白了脸。
小厮忙道:“您若不信,可敲门看看,里面可有人愿意开门。”
王芝透过帘子,看向王家紧闭的大门,想到那几名没作为的哥哥们,心里发寒。
“大夫人,现在可怎么办那?”老嬷嬷也焦急询问。
王芝眼前一花,差点晕倒:“先回府。”
眼下,也只有苏省安能帮她了。
晚膳时候,王芝心事重重地瞄着苏省安,攥了攥拳,哭丧着脸:“老爷,雨林让妾身把亏空填补,今个妾身回了王家讨要钱财,但已经是弹尽粮绝,实在是补不上来。”
苏省安本就没打算还钱,眼下看她如此为难,态度有所松动,看向苏雨林:“这是就算了吧,下不为例。”
苏雨林就没想过,能从他嘴里吐出好听的话,笑着看向王芝,眼神扫了她一圈。
“姨娘身上的行头,就能卖个几百两,再加上房内装饰摆设,好说也能卖个上千两,不像是没钱的,实在不行,都卖了,补多少算多少。”
王芝脸色瞬成:“这些都是我的嫁妆,怎可变卖!”
苏雨林慢悠悠到:“那姨娘就心安理得,拿着我母亲给我的嫁妆,花给自己娘家用?”
“行吧,既然身为父亲枕边人,都背着父亲做这种买官的重罪,不为父亲考虑,那我也没是顾忌的了,等哪天心情不好,将这件事说出去,也是正常的。”
说着,她幽幽看了眼苏省安:“父亲现在能绕了姨娘,不知道天子得知此事,会不会绕了您呢?”
苏省安那听不懂她的威胁,咬牙切齿地捏紧了酒杯。
王芝可怜巴巴地啜泣:“雨林,你为何要如此赶尽杀绝?真巴不得逼死我吗?”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到你嘴里就成了我活该钱被你们花?姨娘,这白嫖来的东西,迟早还是得还。”
她已经是给足了他们时间,让他们交出自己不该拿的,结果都快半个月过去了,还拖拖拉拉。
她的耐心有限,心里有计划,再继续反复烦她,就别怪她手下不留情了。
王芝想来说不过她,现在理亏更不可能。
苏省安听的头又隐隐作疼,恨苏雨林养不熟,更气王芝把这种把柄送过去。
权衡之下,抬手扇了王芝一巴掌,给人直接打落在地:“立刻将屋内东西都去当了,必须给雨林一个交代!”
王芝心里的希望被磨灭,不敢置信地跌坐在地。
苏雨林翻了个白眼,甩袖离开了膳堂。
回到屋内,她扫了眼床头椅子上的药囊,认命的拿了起来。
也不知肖墨寒怎么想的,天天催。
他这么个有钱人,还惦记她的破药囊。
“难不成他真打算娶我不成?”苏雨林念念叨。
立刻又摇头否认。
他完全犯不着这样,如果说两人是有娃娃亲,可两人十八年都没见过,以他的性格,断然不是那种会被一纸婚约约束的人。
再者,她的目标是拿回原主财产,发家致富,成为富婆,游历大好山河,顺带撩汉不负责,可不能折在京都。
如此想着,她也没继续纠结。
“想来是嫉妒心作祟,他那么好面子的人,霖月有了,他也想有,很正常。”她自己说服自己。
等药囊内胆缝好,苏雨林便捣鼓起了外头刺绣。
她听到窗外鸟鸣声,有了打算。
翌日。
苏雨林自信地将药囊拿了出来,准备叫丹草和扶桑来看看她的优秀杰作。
“丹草,扶桑。”
“主子。”
两人走了进来,苏雨林将药囊放桌上:“你们觉得我绣的戴胜鸟怎么样?”
丹草和扶桑凑上前,看着那跟小鸡啄米般的刺绣,嘴角忍不住抽了下。
扶桑努力憋住,一脸正色:“甚好!”
丹草则毫不犹豫夸奖:“主子绣的正好,王爷那么聪明,一定能看出来这是什么的。”
不说是鸟,好歹也是鸡仔吧?
苏雨林不疑其他,满意地点点头。
废了一夜,总算开心了点。
三人聊着,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三人都是听力好的,几乎同时望过去。
可等了好一会儿,脚步声在门口停了,却没人进来。
苏雨林朝丹草点了下头:“去看看。”
丹草开门:“呀,小公子,您来了怎么不说话呀?”
苏霖月不好意思地站在门口,手悬在空中,有些被抓包的手足无措。
苏雨林抿唇笑了笑,朝他招收:“霖月来了,快,过来坐。”
苏霖月这才走进去,对着苏雨林露出抹有些憨的笑:“阿姐,这是我今天出门,回来时候顺带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