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无上王策,虽说很多无上传承并不认可这样的方式,但却并不妨碍他们派人前来收录。
至于荒莽中的众多散修游侠,更是疯狂朝着战皇殿聚集,这样的机缘造化,举世难觅,就算他们练不成,哪怕只是借鉴,只要能够收获一鳞半爪,也不虚此行。
有强者远眺,属于战皇殿的那片无垠战土,看似静谧,其中也有人影憧憧,显然对于战皇殿内不少战域弟子而言,这同样是一场无法拒绝的造化。
月落日升,转眼间,来到了第十天晚上。
哪怕是不少神圣人物,以及一些来自各大无上传承的年轻一辈,或是老辈强者,都有些咋舌,只是第十日一天,到来的五荒大地,乃至四域星天的各方人族,就有逾千万之数,此刻,战皇殿前的荒莽中,数百里方圆,密密麻麻全是人。
“这动静,有些大了。”
第一战域内,苏乞年几人围坐在石桌前煮茶,此刻石桌前,除了第一刑天、刘清蝉,先草圣主之外,还有一名背负着石质长鞭的麻衣中年,先草圣主有些紧张,第一次与两位帝级人物坐在一张桌子上,哪怕身为圣人,也不免有些局促,但精通草木药石之道,身为炼药宗师的他,这熬煮灵茶的手法,无论是点茶还是分茶,都如行云流云,浑然天成,有一种别样的恬淡与宁和。
此刻开口的,正是一身麻衣的大师兄洛生,他瞥一眼第一刑天,道:“拿了我锁天一脉的法,堂堂战皇殿,以后可不能不认账。”
“小兔……你放心好了,我战皇殿向来光明磊落,只要我们五大刑天有一人还在,都不会忘记。”
第一刑天看他一眼,语气相当平和,但苏乞年看两人一眼,总觉得这两人之间,有一些他所不知道的故事,沉睡在过往的岁月里。
至于先草圣主,专心致志,沉浸在分茶中,至于几位所说的话,他一双耳朵耷拉着,全当没听见。
“放饵的时辰快到了。”某一刻,刘清蝉清冷的声音响起。
第一刑天抬头,目光穿透第一战域,看一眼将至中天的明月,又感应战皇殿前,数以千万计的身影,来自五荒大地,四域星天,各种大大小小的部族、宗门或势力,出世的,隐世的,还有众多的散修游侠儿,能在十日之期赶来的,怕是全都赶到了。
这种声势,甚至超越了当初谷神病危时,神农山前的景况,只是到来的无上生灵并不算很多,甚至寥寥无几,为了一部将要公诸于世的无上王策,眼巴巴地来到战皇殿前,能有几个无上生灵愿意放下架子,大都是遣族中,或所属传承的神圣强者前来,修为还不能太高,以免被其它无上传承看轻了。
“你们猜,这会是怎样一部不同寻常的无上王策?”
越是临近子时,战皇殿前,不少人就越显得焦躁和急不可耐,这就显现出众人的心境与心性的差距来。
有老辈人物摇摇头,不可否认,一些强大的传承,的确更容易培养出卓绝的人物,无论是底蕴,还是传道的强者的修为及眼界,都要远远凌驾于普通部族,或是绝大多数散修之上。
虽然凡事没有绝对,也有起于微末者,但毕竟是少数,就像此刻忍不住开口的,大都是一些底蕴或修为浅薄的散修强者,不修边幅,气质散漫。
“哪一部无上王策,不是与众不同?”
有人反驳,嗤笑一声,静坐不动,眼中浮现出不屑之色,看临近的那些坐不住的散修,这些人,就算是得到了无上王策,也绝对练不出什么东西来,高深的道与理,在修行路上,没有机缘巧合可言,哪怕是凑巧参悟出一鳞半爪,那也一定是平日里某一方面的积淀深厚,恰巧契合了当中的一段精义。
换句话来说,更直白一点,要想参悟无上法,没有捷径可走。
远方,自然也有来自无上传承的强者捕捉到这些对话,即便如此,他们依然有一些思考,战皇殿是什么地方,人族战师祖地,也是至高的人皇传承之地,由刑天大殿内传出的消息,能被五大刑天认为不同寻常的无上法,一定有其不凡之处。
时间,就这样在众多散修的焦躁,大势力强者的冷眼,以及各大无上传承来人的思索中,来到了子时,等到月上中天的一刻,战皇殿前的荒莽中,数以千万计的各方人马,全都噤声,原本嘈杂的荒莽夜空,刹那间陷入了绝对的寂静中,呼吸可闻。
轰!
战皇殿内,一股宏大的气息升腾而起,那是一块石碑,能有九丈高,上面铭刻有数万赤金文字,古拙无华,却又晶莹剔透,有一种纯净无瑕感,闪电般破开第一战域,轰隆一声巨响,落到了战皇殿前的荒莽大地上。
数以千万计的目光,几乎在一瞬间落了下来,石碑最上方,赫然是三个赤金篆字,虽然光华不显,但只是看第一眼,很多人就感到一身战血灼烫,几有沸腾之势,髓海汹涌,像是有什么要挣脱束缚,冲出脊椎大龙。
“战王策!”
有立在最前方,来自无上传承的神圣人物一字一顿道,而后眼中,就浮现出一抹难以抑制的骇然之色,目光下移,飞速扫过那数万赤金文字。
荒莽中一片死寂,除了最初那位神圣人物的声音之外,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