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
对于现在的苏乞年而言,这两个字太沉重了,从后世而来的他,当初就是在这些熟知的神话故事中成长起来的,虽然现在洞悉神话有所偏差,但无论是人皇还是天帝,都不只是一种果位或是境界,他们承载的,是一整个族群前行的方向。
“师弟,人皇有人皇的路,天帝也有天帝的路,这是一种生命进化,也是一种心灵的跃迁与蜕变。”老神王语气有些悠远,“但无论是人皇还是天帝,他们都是支撑起天凡两界人族脊梁的存在,我可以道陨,但人皇不死,天帝不死。”
今日,老神王的话对于苏乞年的冲击很大,早在成为巡天殿主的那一天,他就已经有所准备,而今,他自身也在逐渐成为这部古老神话的一部分,是众多的缔造者之一。
深吸一口气,他看向老神王,郑重道:“请师兄给我时间。”
老神王颔首,笑道:“不用如此,现在的你,虽然劫数重重,但也未尝不是涅槃的劫火,让岁月磨砺你的人皇之路,天界诸神自会为你打磨帝心。”
苏乞年又向老神王请益天碑之力,一代神王虽然不曾掌握天碑之力,但对于天碑的认知,绝对是诸天内排名最靠前的几个人之一。
将如墨的封神台握在掌心,老神王掂了掂,眼中浮现一抹异色,嘀咕道:“还真是趁手。”
“师兄你说什么?”苏乞年没听清。
“我是说,还真是有人经手过,但这世间诸法,我也不能尽数洞悉,”老神王轻咳一声,认真道,“不过不要因此轻视任何一位神明,神王有感,超脱于规则秩序之上,无法无念,这一次后,你们再想以同样的方式潜入钧鸿神界,绝对不可能,这种杂糅的伟力,或许绝世无匹,但神王只要见识一次,用不了多久就会寻到破绽。”
“甚至就算是诸神,也不是万无一失,一定不要用来针对唯一真神,若是只有你一人,这封神台在手,只要不是唯一真神出手,倒是可以用来保命。”
老神王郑重告诫,任何外力都不要过分倚仗,这封神台亦是如此,诸神领域中,只有万变无定的法,任何固有的力量,没有后续的衍化,即便是涉足天碑之力,就算不能瓦解,也能寻到破绽或是罅隙,就像是下界诸神国度内,那些复苏的古神一般。
顿了顿,老神王又道:“当然,要是下次再出手,师兄我或许还能助你们一臂之力,但也只有一次,成行与否也是两说。”
苏乞年点点头,但怎么听着都觉得,老神王似乎有些跃跃欲试,一点也不像他告诫时的郑重其事。
“师兄你的道伤……”苏乞年欲言又止,老神王在远古之后,支撑天庭至今,多少纪元更迭,浴血在多少次神战中,这种心血与功绩,怎能忍心看着这位一代天帝就此黯然落幕。
老神王轻轻摇头,道:“道外之伤,诸天难愈,非人力所能强求。”
道外之伤?
苏乞年眼中浮现一抹异色,道:“诸世之外不算道外之地吗?”
“世外之地,也在诸天之内,只是远离了诸天道海,那是诸天未辟之地,算不上是道外之地。”老神王沉吟道,“道外之地,诸道不存,诸天伟力到了那里,都会沉寂下去,对于神王而言,亦是凶险异常,只是想要在诸世之外寻到道外之地并不容易,且入了道外之地,道外之伤也不是说愈合就愈合,缺乏造化,即便去到了道外之地也无用。”
说到道外之地,又蕴藏造化,苏乞年第一时间想到了宇宙桑田。
老神王在听苏乞年描述之后,也不禁动容,但他没有感到过分的惊喜,只是在沉吟之后颔首道:“日后若是时机允许,可以尝试。”
同时,他也嘱咐苏乞年,在采撷远古四大禁忌之力时,也要审慎而行,禁忌之所以称之为禁忌,肯定是存在着禁忌的,就像是忤逆时空秩序,会遭到时空守序之力降劫一样,现在他们勾动时空之心,进入宇宙桑田,之所以没有触动禁忌,或许只是因为他们的层次还不够,也可能是因为时空之心残缺,并不圆满。
不论是何种原因,都要把握得失之间的平衡,这世间一切机缘造化,都不是凭空而现,皆存在因果。
苏乞年郑重点头,这些他并非是不清楚,但今日从老神王口中道出,更令他警醒,当初他之所以坚定心意,要斩断与过去、未来二身之间的时空羁绊,亦是考虑了这一点,所以而今,三分之一时空之心在他体内,除了与另外两块三分之一时空之心共鸣,绽放伟力之外,于他而言,已无几分助益。
“师兄,你知道仙到底是什么吗?”
苏乞年对于青衣少年的成仙始终存疑,他甚至怀疑,仙道或许早已存世,只是并未映道诸天,就像青衣少年所说,初代仙皇,只是窃道之贼。
“你是说仙道?”
老神王从苏乞年的目光中,感受到一些异样,他伸手截取诸天道海内一缕仙道至高本源,纯白仙光在掌心萦绕,隐隐勾连诸道,与道合鸣,有一种霸道而缥缈的仙韵在流转。
这就是神王之境,哪怕从未参悟过仙道,甚至也是两界贯通之后,仙道方才在天界诸天道海中呈现,但只是须臾间,老神王就洞悉了仙道至高本源,轻语道:“这是在摹刻诸神权柄吗?有点意思,但似乎并不圆满,总觉得欠缺了一些什么。”
苏乞年开始讲述他所知道的仙道起源,那是上古末年,人族中有一支出走,开辟仙道,蜕变生命本质,朝着另一个方向进化,妄图代天行罚,自号为仙。
后来,初代仙皇映道诸天,却在近古第一纪元,被人皇燧人氏于斩仙台上炼天刀,斩初代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