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是不是都有这个作用。
他简直想四问苍天了。
最后,他还是平复了下来,尽职尽责地向谢雁书介绍道:“大师兄,这位是春眠,春公子。我虽久闻他的大名,但今日也才刚刚得见。”
“春眠?”谢雁书的声音虽小,但满是难以置信。
李西陆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毕竟忽略工具人这一身份后,身临其境地看戏的感觉还是不错的。他笑眯眯地说道:“不错,正是春眠公子。”
谢雁书肉眼可见地陷入了纠结和困惑。
李西陆都能猜到他现在在想什么。毕竟谢雁书疑惑到甚至没有发现,这位春眠公子一直在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公子可是有事?”谢雁书最后还是礼貌地问道。
李西陆觉得,只要他说了没有,谢雁书就能立马离开,去找贵妃。不过他应该是不会让他如愿的。
果然,他说了“有”。
谢雁书的神色如常,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已经开始心不在焉。面对陌生人和无关的事,他通常都是这样的。要是像往常一样的话,就该李西陆上前了,可惜今日这出戏,李西陆只是配角。
不过接下来的话,让谢雁书和李西陆都打起了精神。
“我想看看你的剑。”
谢雁书低下头,仿佛这时才开始认真看他,前面不过是走了个过场而已。“为何要看我的剑?”他问道。
少年不答反问道:“你不想借?”
“为何要借你?”谢雁书亦问道。
李西陆很想开口说句话,因为这几句话听着着实不太对劲,但似乎又没有开口的立场。少年和谢雁书也不说话了,一时间,竟冷了场。
不过少年想看什么,又怎么会看不到。只是一个眨眼,他就移到了院子里,而谢雁书的剑,就在他手上。
谢雁书的身形微动,却在下一秒止住。他警惕地看着院子里的少年,眼中已经满是寒芒。少年背对着他们,单手握剑,挽了个剑花后将其置于身前,将谢雁书的剑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
“这剑叫什么名字?”少年又问道。
谢雁书盯着他的背影,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射月。”
“射月。”少年重复着,转过身来,李西陆这才发现,他的表情很是不虞。这还是李西陆第一次见到他如此鲜明地表现一种情绪。
“不过是拙劣的仿品,配不上这个名字。”
少年说完,就把剑扔了过来,直插进谢雁书握着的剑鞘中,仿佛一刻也不愿多拿。
李西陆都觉得,这话和动作,有些伤人了。谢雁书的态度却随着剑归鞘缓和了下来,平静地问道:“为何说射月是仿品?”
这下换少年冷脸了。“自然是因为我见过真品。”
“也见过它的主人。”
院子里突然有风起,空气都冷了几分。少年的手中渐渐显出一柄剑的虚影,而后慢慢凝成实体。
三尺青锋,十里秋水。寒光似月,剑身如霜。
李西陆望着这柄剑,屏住了呼吸。
“这也不是射月,只是幻化出的影子,徒有其形罢了。”
少年说完,手中的剑也一并消散了。院子里也恢复了要入夏的温度。
对面的两个人似乎还没从刚才的景象中回过神来,少年生了气,命令道:“换个名字,马上。”
谢雁书没说话,李西陆也顾不得其他了,只能解释道:“这剑是我们师父所赐,赐剑时已有名字。未经师父允许,怕是不好改名字。”
“师父,”少年思索着说道,“你们是,玉衡一派的弟子。”
李西陆嘴上答“是”,心里却想着,您才想起来啊,看来您是真不在意啊。
“玉衡。无名小派,也敢自称玉衡。”少年再次出语出惊人。
这下,院里的两个玉衡弟子,一齐陷入了沉默。鉴于刚才的情况,李西陆都不敢问为什么,怕会自取其辱。但是不问,好像又对不起玉衡弟子的身份。李西陆看了谢雁书一眼,发现他也在纠结。李西陆索性不管了,反正玉衡的大弟子在此,他还是先不出头了。
好在少年没等他们问,就说了起来。“玉衡山在东海之东,不问世事已有五百多年。没想到昔日几个外门弟子的徒子徒孙,现在竟敢妄称自己为玉衡。”
少年说到这儿,声音低了下来,若有所思道:“果然是灵气具失,神妖皆匿的时候。”
就在李西陆因最后一句话略感心酸时,少年又补充道:“鬼怪倒是有很多。”
这说的一定不是我,李西陆安慰自己道。
我是人,还是穿越来的人。没能做出一番大事业不是我错,是这个时代的问题。一个没有灵气的修道者,就像是没有米的厨子,没有刀的屠夫,什么也做不成。
苍天啊!李西陆忍不住了,所以他为什么要穿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