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月尧在人群中见到了陈直,正想出言嘲弄他一番。但霍去病却很快便发现了他的异状,还不待他有什么小动作便出声制止了他。
“李兄箭术了得,令人叹服。经此一试,我倒是对你的马槊技艺,越发好奇了!”
李敢闻言哈哈一笑,对着关月尧比了个请的姿势。
“那就请关郎中赐教了!”
关月尧见此,想起方才李敢与霍去病在马上的英姿,也不由得升起了想与李敢一较高下之心。
当下再不推辞,亦是一拱手,转身去马厩里牵来了自己的马,也顺便将想要戏弄陈直之事,抛在了脑后。
当她返回校场时,场上已经被士兵们空出了一大块地方,但前来观赛之人却只增不减。
见了关月尧纵马而来,众人纷纷避开为他让出了一条道来,而李敢此时已在马上,等候多时了。
“开始吧。”关月尧横刀立马,微微抬头对着李敢点了点头,两人稍稍拉开了距离后,关月尧调转了马头,大喝一声,举刀便朝着李敢劈了过去。
马槊作为一种专为骑兵所用的兵器,即长且沉,其招式以刺与挑见长,非是常人可以轻易驾驭的了的。
而今日所见苗刀,乃是他生平第一次遇到。虽然一柄马槊耍的就连父亲李广也赞赏有加,但李敢仍是不敢大意。
他提着马槊将尖锐地前部朝前便纵马疾冲而来,关月尧且打马且观察,李敢此时手持的这柄马槊起码在两米以上,就长度而言,他已经占尽了优势。
关月尧这些时日在军中训练,已经有了颇为丰富的实战经验,只略微看了看情势,并已经分析出了双方的优劣之处。
自己想要取胜,便只能近身搏杀了。
她如此想着,耳边忽觉一道劲风渐渐袭来,正是李敢的马槊眼见得便要伸到面前。
关月尧不敢大意,急忙立刀挡在了身侧,一阵略显刺耳地金属刮擦声,就这样在她的耳畔响起。
两人短暂相接,又飞快擦身而过。而这一个短短的瞬间,似乎都只是两人对对方的试探。
很快,关月尧调转了马头,提刀便想要赶上已经跑开一段距离的李敢。可才一转头,就见他将马槊举至身前,聚力一抡。
关月尧此时已跑至了马槊的攻击距离之内,眼见那沉重地枪杆便要将她扫下马去。
站在场外的霍去病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里,如此惊险的一幕,让他几乎无法自持,就想要惊呼出声。
在心中暗暗后悔,明知道阿尧对于各式武器的实战经验不足,却仍起哄要他与李敢对战。
他的眼睛一下也不敢离开面前的校场,身体也始终紧绷着,竟是比先前自己与李敢比试时还要的紧张。
不过好在,关月尧并没有因为经验的缺失而落入下风,相反,她的应变奇快。
就在马槊向她扫来的一瞬间,她已经弯身附在了马背上,就这样又向前奔出几步,终于李敢的背影暴露在了苗刀的攻击范围之内。
她心中微定,立起上半身便举刀挑向李敢。李敢一惊,舞槊抵挡。短兵相接,又是叮的一声闷响。
这一声闷响敲在了观战众人的心中,心下也不由得为胶着的战况焦急了几分。
李敢堪堪躲过了关月尧这一击,可想要再拉开两人之间地距离却已是不能。
关月尧的驰昼本就略胜他的坐骑一筹,而马槊虽则攻击距离长范围广,可以同样的自重大,远不及苗刀灵活。
虽然勉力抵挡,可想再要发起主动的攻势却也难了。
场上两人打的有来有回,场下的观众们也看的津津有味。就连霍去病也渐渐放下了对好友的担心,彻底看入了迷。
平心而论,这实在是一场精彩绝伦地比武,李敢与关月尧确实是一对旗鼓相当的对手。而听着耳畔士兵们的喝彩声,霍去病的心中竟然生出了些许与有荣焉之感。
正想着,关月尧又一侧身,挡住了李敢的一刺。又借着这一下的力道,她改作双手持刀一挑一挥,这一下力道极大,若不是李敢的骑术精湛又与胯下骏马配合的天衣无缝,几乎便要被她挑下马去。
“漂亮!”忽然一个声音颇为熟悉的喝彩声自霍去病的身侧传来,他微微皱眉侧头看去,竟是陈直正混在人群里,随着众人为关月尧的这一下鼓掌喝彩。
大概是感受到了旁人打量地目光,陈直看了过来,与霍去病的视线在空气中撞了个正着。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地神色,忽然收起了那副兴高采烈地模样,抿着嘴,欲盖弥彰地板起了脸。
霍去病有些无语于陈直的幼稚,对于他被抓包后的反应又实在觉得好笑,可心中对于他的厌恶却因此消退了不少。
“你们在做什么?!”忽然,一声威严地喝问自众人身后响了起来,却是将军韩安国。
虽然因为之前为刘彻驱车落马,让他与丞相之位失之交臂,更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