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斐宁回到傅家,兴奋的感觉退去,疲累涌了上来。她说了一声,就想早点上楼睡觉,却被傅景年叫住。他从冰箱里拿了个冰袋,用毛巾裹着走过来:“冷敷一下手腕再睡。”
他不说还好,一说,周斐宁确实感觉到手腕处有点隐隐作痛。稍微扭了扭,关节碰撞传出咯嘣一声,也有点刺痛。回忆了一下,最近确实敲电脑用鼠标比较多,加上今天揉泥的时候手腕用力也多,可能有点轻微劳损了。她也不想得腱鞘炎,于是乖乖伸出手,等着他给她冷敷。
隔着一层毛巾,冰冷感倒不太强,但还是刺激得她抖了一下。傅景年让她另一只手扶着,两手交替着敷一敷,他去给她热一杯牛奶。
两只手都被占住,玩不了手机,又是自己坐在沙发上,周斐宁颇感无聊,还不如去厨房里骚扰傅景年。她扶着冰袋过去,厨房已经一股奶香味了。
傅景年看她,无奈一笑:“就这么点时间也不安生。”
放在流理台上的手指微缩,心里的冲动几乎要抑制不住,但还是得告诫自己,还不到时候,再等等。
他一句话倒是把周斐宁也说愣了。确实,这么短的时间,她干嘛非要去和他黏在一起。
一个电话打来,才消解了这时的尴尬。是周斐宁的手机铃声,不过她现在用不了手,傅景年出去拿回她的手机按出免提,放在她身前的灶台上。
声音传出,是罗臻:“斐宁,没睡吧?学校里面出大事了!”
周斐宁赶忙道:“我没睡,学校出事了?什么事?”
“今年期末成绩出来了,我的老天,那个陈小婉今年的分跌破地心了都,好几科甚至都没上三十,从第一变成倒数第一了。她还是靠成绩选上的出国交流,有好几个人现在都不服了,觉得她是走关系,可能还会牵连到你,你最近注意点。”
周斐宁也不禁被这个消息惊到了。她虽然最近看出来了陈小婉的心思不在学习上面,但是这退步也属实是有点太夸张了。一个前几年都认真学习的人,怎么突然就退步得这么夸张,难道是家里遇见什么事了?但好像也没人听说。
至于牵连到她身上,她也没必要太担心:“我的成绩都是实打实的,成绩单放上对峙我也不害怕。不过最近我会注意看看,回去请你们吃饭哈。”
“OK。”
消息已经通知到了,罗臻却没有放下电话:“你和他进展怎么样了?说了吗?”
周斐宁猝不及防:“咳咳咳!”
正主就在一边站着,她怎么好意思说,可恶。但是罗臻都提到进展了,她也不能用这个理由制止她,赶紧道:“我旁边有人!”
“哦哦哦,不好意思哈,挂了挂了。”
手机屏幕挂断以后又重新黑下去,映出她措手不及的神情,慌乱的同时,脸上也泛起微红。
傅景年站一边看着,眸色深深。
他声音浅淡,问她:“进展?和谁?我不能听吗?”
周斐宁急得抓瞎,干笑道:“没有没有,哈哈,就是,这个事吧,我还没想好怎么说呢。”
傅景年淡淡点头,不知信没信她的话,把牛奶倒进杯子里:“那是我冒昧了。喝了牛奶就睡觉吧。”
他以退为进,反倒让周斐宁更加无措,何曾听过他这么疏离的语气。冰袋也顾不得了,伸手去抓他的衣袖。
“我不是那个意思。”
周斐宁急得后背都浸出汗来。他绝对是误会了,但是现在让她当面给他解释,她实在是说不出口啊。这下怎么办。
傅景年摆脱她的手,拿起冰袋又给她敷上:“好好敷着,先出来吧,坐沙发上比站这里舒服。”
她愣愣地点头,小步跟在他后面出去,心中无比纠结。难道真要坦白吗,但是这场合也不够正式啊,仪式感不够。但要是不坦白,今天这一关该怎么过呢。
傅景年先她一步落座,坐在长沙发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周斐宁也慢慢坐下,心脏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没想到他好像根本没有要问的意思,只是坐在那里,微微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周斐宁也不敢说话,但这样的沉默反而是最磨人的,黎明前的黑暗也最难熬。
周斐宁鼓起勇气张口,声音都有点抖:“其实……”
结果刚说了两个字,却被他打断:“手还痛吗?不痛就喝了牛奶上楼吧。”
周斐宁顺着活动了一下手腕,不明白他的意思,到底是想知道还是不想知道呢。如果想知道,又是因为好奇,还是因为吃醋。他总是什么都不明说,留她在这里猜来猜去,让她怎么袒露心声。
她是好胜的人,学习要争第一,对认真的事都想等有了把握再做,讨厌收到否定的不好的结果。
周斐宁恹恹地点头,放下冰袋,把杯中牛奶一饮而尽,喝出了喝酒的架势来。放下杯子,傅景年已经站起身准备上楼。她赶紧跟上去,走在他背后。
三楼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