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老宅虽然没人住,但是他们一直有请人定期打扫,所以简单收拾一下就能投入使用。
晚上六点,宾客们陆陆续续来了。周家他们自然是第一个到达的,谁让家里离得这么近。
傅景年站在门口,一方面是露露脸迎宾,另一方面也是认认人。傅家主还好,没有淡了圈内的人脉,但傅景年久在国外,这么多年过去,没多少人对他有印象。
果然进来的人递上请帖,知道他就是傅家唯一的继承人,眼中就多了打量和思考,面上倒是和和气气。知道他因为身体原因才久居国外,都做关心状:“景年身体好了吗?”
傅景年点头微笑着回应:“是好了,所以父亲就让露露脸。”
又说了几句别的,傅景年都一一作答。他说话温文尔雅却又滴水不漏,气质稳重内敛,倒是让人放下轻视。有些和傅家交好的人家就拍拍他的肩膀:“虎父无犬子啊,你好了,你父亲也有个人帮忙,能休息休息了。”
周斐宁自从来了之后,就站在他身边,给他介绍来的宾客。其实傅景年手上怎么会没有资料,但还是认真地听她讲,把资料和真人联系起来。
来人都知道周家和傅家亲厚得很,也不以为怪,寒暄几句就走进去,找商场上的合作对象聊天去了。
人多起来了,周斐宁转身去给傅景年倒杯水拿来。来一个人,他就要说上几句话,没有一刻能休息。面上不显,但是周斐宁知道,他已经有点疲累了。
温水是刚好入口,暖而不烫的温度,她端着杯子过去的时候,正好碰见楚逸辰和陈小婉两人进来。
周斐宁也没想着避开,她又不亏心。而且之前他们二对一,她一个人常常憋屈得不行,现在谁还没个帮手了。
她过去的时候,正好这两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眼神相碰。
傅景年面上没有分毫异色,态度平常:“楚先生,久仰大名,请进。”
楚逸辰显然认出了他,人对情敌总是印象深刻,何况傅景年当时让他在周斐宁面前下不来台,让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带着喜欢的人离开。这种屈辱,他铭记在心,那股火气到现在也没有消掉。
“原来你就是傅家的继承人。”
楚逸辰眼神冰冷:“难怪,一看便气度不凡。”
傅景年淡笑一下,眼中却平淡无波:“您过奖了。”
陈小婉站在一边,挽着楚逸辰的手,垂下的眼眸中掀起波浪,原来他就是傅家的继承人傅景年,这个名字她曾经从楚逸辰口中听到无数次,那段时间就是他让楚逸辰节节败退,公司差点毁于一旦,也差点夺走了她陈小婉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
陈小婉情绪复杂,又恨,更多的是畏惧。但是她没办法置喙楚逸辰做下的决定,只能坐立不安地陪在一边。
周斐宁端着水过来,看都不看这两人,把杯子递给傅景年:“累了吧,喝点水。”
楚逸辰看到她,眼睛一亮,目光就黏在她身上。
今天周斐宁穿的就是那件做好的裸粉色礼服,大方优雅,而又温柔娇俏。少见地画了淡妆,在吊灯的光芒下,越发显得肌肤吹弹可破,莹润白皙。
楚逸辰的视线甚至有点贪婪地扫视着她。周斐宁和以往出席宴会的时候都不一样,她最多的就是穿着一身白,更加高洁,却也更加不好接近。但是今天,她却柔婉娇丽,简直唾手可得。
看见她无视了他,却对傅景年温柔以待的样子,楚逸辰眸色越发黑沉。到手之后就不珍惜,那也要先到手才行。周斐宁是他高中时唯一的亮色,若是之前他们在一起过,他也许能够轻松甩掉。但是现在不可能,他的自尊和执念不允许他得不到她。
陈小婉站在最近的距离,把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中痛恨,简直要疯狂,为什么周斐宁总是要来搅合她的生活,她为什么就不能永远都不要出现在她面前呢。陈小婉紧咬下唇,竭力隐忍,她怕自己不顾一切地去把她撕烂。
傅景年接过杯子,对她回以一笑。不再是面对他人的客套,而是真正深入眼底的笑意,喝了水之后问她:“累了吗?去歇歇吧,我这边不用陪。”
周斐宁也笑着,眼中只有他一个人:“我不累。”
楚逸辰看着这一幕,脸色黑沉,不甘心地想要上前抢夺注意力。他随手扯下了陈小婉挂在他胳膊上的手,没看到她一瞬间变得不敢置信的面容。他靠近两步:“宁宁,想不到今天你也来了。”
原来这种宴会她真的参与不多。
周斐宁不想理他,碍着礼貌勉强点点头。
楚逸辰试探道:“上次我和你哥哥似乎有些误会……”
看见傅景年姓傅,还是傅家继承人,不可能是周斐宁的亲哥哥,他的心里就产生了一丝不好的预感。果然,他听见周斐宁说:“他原来是哥哥,现在是我的未婚夫。”
他不就是想听她对傅景年的看法和关系吗,那就遂了他的意,也希望他知难而退,别再来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