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时曜为她取下戒指,又重新戴上。沈姜垂下头,配合地稍微抬起中指。她看见单膝跪地的贺时曜神情郑重,眼眸盯着她的手,不曾有一刻偏移。他一手托住她的手,一手为她戴上戒指,沈姜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两只手都同样地在小幅度颤抖着。
戒指被推向指根,动作轻柔,生怕弄痛了她。铂金素戒在秋日的阳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贺时曜戴好之后没有起身,捧起她的手在戒指上落下一吻。
心跳是可以随着血液流动到全身的,在紧张的时候、激动的时候,每个人都可能从自己的指尖感觉到心脏的急速跳动。在这种情况下,两个指尖的相触可以等视为全心的剖白,不需要敞开胸膛,却已经亲密无比,心照不宣。
追着他们过来的人不多,但隔着一条路,惊呼与喧闹已经传进耳朵。沈姜觉得差不多了,反手握住贺时曜的手,拉人起来,他也不在意,随手拍了拍裤子。
沈姜问他;“玻璃温室呢?”
许是完成了他认为的浪漫桥段,获得了仪式感,贺时曜显得十分放松,顺嘴道:“我让他们拆了。我把这一片田的玫瑰都买下来了。”
沈姜转头看这一亩地,为了品质着想,玫瑰的种植密度不大,但一亩地少说也有五千朵。这么多玫瑰,沈姜不了解批发的市价,但也知道数额花费至少上万了。虽然对他们来说不是大数目,但这种行径,总让沈姜想起传说中的地主家的傻儿子,几万块钱都够买一张低级符箓了,不比这个有用?
可能实用主义与浪漫主义就是这样的差别。
沈姜无奈:“那这么多玫瑰,你打算怎么处理?”
运送也不好运送,毕竟离他们那里还挺远的,坐战机也花了快一个小时,用冷链保鲜运输估计耗时就更久了。
贺时曜不慌不忙:“战机上能放个三百,带回去给我同学们。剩下的让负责人帮我分给游客就行。”
沈姜打量他一下,笑开:“你这是早有预谋啊。”
做好了计划,还没放弃他那个在众人面前宣誓主权的念头。这么大手笔分发给同学,关于他们感情不合的流言自然不攻自破了。
“我早就计划好了。”
虽然没说这个早是多早之前,但可以想像绝对是提前了很久,甚至有可能能追溯到第一次订婚。毕竟他虽然一次订单量大,但是终究是散客,比不上更加稳定的客户。玫瑰一年四季又都很畅销,临时起意的话,是绝对拿不到这么多的。
沈姜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似乎感觉到莫名的触动,她直接推翻了刚刚的实用主义繁衍:“分了也行,但不如纪念一下。”
她找到前面的指示牌,打了负责人电话,言明自己的要求:“二十二号秋季温室玫瑰田,以后我都包了。每年这个日子,你们帮我把玫瑰采摘下来分给来到的游客就好。”
贺时曜听见她的话,顿时眼睛发光,若不是顾忌着她在打电话,恐怕就要直接把脸凑上来了。沈姜看着他抑制不住的笑意,也不觉得花了冤枉钱,大概这就是一掷千金博人一笑的快乐吧。
“沈姜姐……”
他盯着她的眼眸从纯然的欢喜,眸光慢慢加深,盯着她的红唇,喉结上下滚动。沈姜不知道此刻的她在他眼中多么的娇艳,唇色秾艳欲滴,几乎压过了玫瑰花田。他慢慢靠近,鼻尖与她的相触,呼吸交缠间,声音已然喑哑:“我可以亲你吗?”
沈姜笑了笑,主动抱住了他。接着便是柔软的狎昵,如患上皮肤饥渴症一般,紧贴着吮吻,不愿分开。见他们一言不合就亲上了,已经被包下一整片玫瑰田的大手笔震撼到的围观群众更是露出姨母笑,发出了激动的尖叫,有的拿起手机一直在拍,更有社牛甚至已经开始对着他们喊“长长久久”之类的话。贺时曜听了,更是得意洋洋,眉尖上扬,圈在沈姜腰间的手越发收紧。
沈姜倒是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亲热的爱好,环住他的手松开,把人推开。贺时曜也不介意,被打断之后也不再征求她的意见,干脆地拉起她的手,站到她旁边,十指相扣,还要去摩挲她中指上的戒指,素圈跟着他的动作在指间旋转,几乎摩擦出热意来。
“行了。”沈姜无奈道,他好像总有办法,令她无奈却又纵容:“你的三百枝玫瑰赶紧包起来吧,我们还得去别的地方呢。”
这都周日了,明天又要开学,总不能时间都花在一个项目上了。
“送给他们,又不用我亲自动手,让人家来做就好了,到时候再来取。”
既然是要分给别人的,就不需要他再花那么多心思去管。他的事情反正都做完了,也得到了沈姜的反馈,已经是非常惊喜,现在只想继续和他的未婚妻享受美妙的出游娱乐。
“也行。”
沈姜扣紧他的手指,不让他再继续乱动,黏黏糊糊的样子她都有点顶不住。
两人牵着手离开了花田,却不知道已经有人把拍下来的视频传到了网上。男女主角都容貌出众,又有人在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