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傅家唯一的孩子啊,打坏了他,你我下半辈子还有何依靠,老爷就饶他一次吧。”
傅国公恨道:“慈母多败儿!他今日的罪责,未尝不是你放任的后果!你告诉我,他想对傅承业动手的事,你知不知道?”
傅老夫人顿时住了口,一时间竟讷讷说不出话。看在傅国公眼中,更是刺心:“好、好得很!”
“妾身也曾劝过他,只是衍儿的性子,老爷你也知道,妾身实在是劝不住他。”
“不用狡辩了。你劝不住他,为何不告诉我?今日这顿家法,他是非受不可。来人,把夫人拉开,给我打!”
傅老夫人被拥上来的下人拉开,也是不给她留颜面了,衣裳扯得凌乱,被扶到一边,只能眼睁睁看着棍棒落在傅衍身上,敲出沉闷的响声,恰似刚刚尹双撞石而亡的声音。在傅国公面前,谁也不敢偷奸耍滑,每一杖都用了十成十的力道。落在傅衍身上,不到十杖,已然痛得眼前发黑,冷汗流到眼睛里蛰出刺痛。后背的衣服完全湿透,水淋淋地紧紧贴在身上。
傅国公偏过头,硬生生又让打了五杖才停下。傅衍也是倔,强撑着紧闭双唇,硬是没发出一声痛哼。
十五杖结束,人已经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狼狈不堪到了极点。
傅国公也没让他起来休养,而是吩咐道:“拿纸笔来。”
傅老夫人顿时惊道:“老爷,拿纸笔作甚?”
傅国公还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傅衍。平日里,也因为他是独子而多有放纵。说是她纵的,其实傅家的势力还不都是在傅国公一人身上?若无他的默认与疏忽管理,傅衍怎么会犯下这样的错。不过这些抱怨傅老夫人不敢跟傅国公直说,她心里有点怕,怕傅国公一气之下,要将傅衍逐出宗族。
“无知蠢妇!”傅国公厌烦疲倦到了极点,正眼也不曾看这两人:“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以为上面会不知道吗?立刻上书请罪,兴许还不至于抄家灭族。”
他是夸大了说,不过也不是危言耸听。虽说以傅家的声望权势,皇帝不会这样做,但是放在另外一家,那就难说了,毕竟是如此亵渎皇家威严的事。公主还没有孩子,被驸马冷落,驸马还在外面养了外室,还有了五岁的孩子。
傅国公转向傅衍:“我上次就跟你说过,最后一次为你求情。事到如今,你也不必想其他的,安心等着圣旨下来和离就是。”
傅衍硬生生忍了十五杖都没动作,却在听见这话之后登时抬头,直腰的动作拉扯到了伤处,痛得他支撑不住自己的姿势,还是跪在地上。
傅国公淡淡道:“你看我也没用。摆在台面上的事,就只能用光明正大的办法解决。你还是想想,今天的事有没有旁人插手吧。”
很快写完请罪折子,傅国公也没有给傅衍上药,揪着人就去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