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大双眼。
不。是真的。
两个都是真的,死的那个是真的,现在站着的这个也是真的——起码他的眼睛是这么告诉他的。
如果一个人拥有夏油贤的身体,拥有夏油贤的术式,连咒力残秽也是夏油贤,那他就是夏油贤……吗?
“你是在搞什么鬼?是在挑衅我吗!”
压了一肚子的火,五条觉不由得握紧刀柄。
疑似夏油贤的男人摆摆手,无奈地叹息:“我才倒霉吧。本来是到这里迎接神子大人的,怎么碰上了讨厌的家伙嘛。”
太令人不爽了。这家伙怎么一副看待败犬的表情?觉心想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被雨淋湿的狼狈模样。
这人笑得更轻蔑了:“你的术式意味着永远无法抵达的距离吧。怎么了,是感到寂寞吗,五条君?”③
“哈啊!你说什么啊!”他气极反笑。
想要解决掉眼前这家伙的杀意——浑身都激动得颤抖。
“和上次一样。完全没有长进呢。”
羂索做出了与神子完全相反的评价。
诶呀、与其说是他太严苛,不如说是神子大人太过溺爱了……自己的评价明明就很客观嘛。
五条觉和菅原了很相像。相像到了令羂索有些不适的程度。
“无知无觉地、没有烦恼地、轻易地活着。仅仅是在随波逐流而已。可偏偏老天又给了你那么强的天赋、唉、不晓得好好利用,真是让人不愉快。你确实是我讨厌的类型呢。”
你和天元是相同的类型呢。都希望一时的愉悦(或繁华)能成为永恒。你的眼神与如此期望着的许多人是一样的。永恒(停滞不前的过去)并不美丽,只是你们觉得……这种想要永远留住繁华盛景的心情很美罢了。④
“很遗憾吧、自己的青春是那样短暂。很想让自己喜欢的事物都停留下来吧。因为——人家一个人好孤独的呀!”
一层层地、刮开了这条鱼的片甲。⑤
羂索始终对他透露出恶劣的笑意。
这一点令他无所适从、乃至怒不可遏的境地。
咒具的火焰冲了过来,准备将眼前的“夏油贤”炙烤燃灭。但是,飞梅的刀刃被迅速赶来的红莲光斩挡了下来。
自己在意着的少女,挡在了那个“夏油贤”的面前——为什么要这样啊?为什么总是这样?在自己和咒灵操术,她总是要选择后者是吧?
“他是我的仆从。我不会让他死的!”龙胤御子将拜泪的利刃横挡在前方,“抱歉,不能让你再靠近一步了。”⑥
五条觉一怔。是啊、原来是这样啊,这片土地的外人只有我而已。但是、我果然、搞不明白啊。
千言万语、也说不尽的东西。
即便你的眼眸、也传达不了。
能感到这份重量的自己、一无所知却仍在渴求。⑦
“他对你那么重要吗。”
“嗯。”
他随即放下了剑,如败者的姿态。
是吗、我明白了。
“那就这样吧……拜拜。”
背对着姬武者,年轻武士故作洒脱地向短暂时光中的伙伴挥手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