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破局(4)
清国,有个极大的好处就是朱佑樘偷偷出宫没有激起一点水花,朝臣没有一点意见。让本来准备面对群臣规劝的朱佑樘白白准备了一回。
转头一想也是,清廷就没有皇帝必须在宫里的规定。
就是大明,他每每被劝留在宫里不让去外头走动也是因为祖父那一场土木堡之变,把群臣给吓住了。
康熙不是北上秋狝,就是跑去园子避暑,一年到头鲜少有不出门的。他不过出宫去外头旗地吃了一碗面条确实算不了什么大事。
“要是照儿过来说不定会高兴。”不由地,朱佑樘想起了恨不得跑到天南海北玩个没够的儿子朱厚照。
他悄悄出宫,十回有八回都是被照儿磨得,宫里那么大,却安置不下一个朱厚照。
第二天,朱佑樘照例没有去听政,只在自己宫里处理一些奏折、召见了一些自己人,康熙寄来的信件早就被他抛之脑后了。
另一头,讷尔苏却越发忐忑不安起来。
一天没有动静,他还能告诉自己太子还不知道,可是昨天太子都出宫去安抚了李甲和王玉虎,两家忠勇之家的牌子都敲锣打鼓送了过去挂在门口,好不热闹。
想着接下来就是自己的主场,不管太子是罚还是不罚他,都要闹一场,让太子底盘不稳。
可这没有动静却让人心中越发不安。
就和脱了一只靴子,另一只靴子却迟迟不落地,让人心里七上八下的。
最后,他实在坐不住,干脆叫了一帮小伙伴又去那家酒楼喝酒,和大家在一起比较有安全感。环视一圈,却没有看见满都户和雅尔江阿。
“怎么不见满都户和雅尔江阿,他们不和咱们玩了?”
宗室子也是有圈子的,他们这次不来是不想和他们一个圈子里混了?
“满都户那天回去遇到鬼打墙,生病了,他家忙着道士和尚去念经呢。”一个人说,随即,四处望了望,“讷尔苏,不然我们也换一家酒楼吧!这个酒楼太邪乎。”
讷尔苏不信邪:“那雅尔江阿呢,他也遇到鬼打墙?”
前儿个雅尔江阿可是在这家酒楼住下的,总不能也遇到鬼打墙吧!
大家不知道原因,纷纷摇头,但雅尔江阿身份贵重,板上钉钉的铁帽子亲王,其父亲雅布又是镶蓝旗旗主又是大宗令,身份上可比讷尔苏要体面,宗令的身份更是让一众宗室子害怕。没人愿意进宗人府,便有人主动岔开话题:“他家管的一向严格,想必上次醉酒未归又被家里限制了。”
毕竟雅尔江阿才13岁,有门禁的。
呃,讷尔苏也13岁,那当然不一样了,讷尔苏父亲是个老实头子,反而是讷尔苏更有主见。
“算了,扫兴!”讷尔苏脸面不太好看,跳开话题,一拍桌案,气道,“你们也听说了吧!”
几个人点头,没人傻乎乎言语出来,等于讷尔苏先唱。
“太子也太可恶了,不过是两个汉军旗,居然亲自上门探望,还发了劳什子忠勇之家的牌子,这是明晃晃打我的脸!”讷尔苏反而不平起来,“他们什么身份,还有脸了!”
“是呀!”其中一人附和道。
和讷尔苏玩到一起的,他们的三观其实也差不太多,很是看重自己身份。对于比自己身份高的,谄媚巴结,身份不如自己的,视为奴婢。至于汉军旗,更是被他们视为草芥。特别是三藩之乱后,他们家人父兄均有死伤,对汉军旗不说恨入骨髓,却也带着仇恨。
“我看太子就是和汉人一伙的。”讷尔苏开口说出心声,“诸位,咱们且满饮这一杯酒,不知道我还能不能见到明日的太阳,太子定然会为了那两个贱民出气想处置我。”
“呃,也不能说是贱民,听说你酒醉打了一名骁骑校,正六品呢。”不想,讷尔苏的朋友中有天然呆,闻言立即纠正他话中的语误。
他的弟弟阿布兰连忙拉了一把自己哥哥:“哥,。”
然后举起酒杯,笑道:“世子你多虑了,依我看,太子既然已经去安抚那两人,则说明你没有事了。”
“对呀,太子他现在就是在按浮起来的水瓢,都安抚了他们,也不见其他动静,说明不追究你了。想来也是,他能拿你怎么着?你是平郡王世子,平郡王可是跟着皇上亲征去了,他动你,就是动摇军心。还能怎么办,只能先弄一块牌子糊弄一下汉军旗,把你撂开手不管。”
“是极,世子你不用担心,只管高枕无忧。”
在一片欢声中,阿布兰的哥哥普奇撇嘴,要不是讷尔苏地位高,他都想直接拉着弟弟离开。他弟弟也是,结交的什么人脉呀!
是非不分,不明事理,还把他给硬拉了过来说是充场面。
可是阿布兰却很热衷于结交人脉的行为,席间,频频举杯,言语谄媚表忠心。
他哥是嫡子,上头的大哥身体不好早早因病告退,把爵位顺给了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