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方弦月宛如猛虎上身,连续走了三个时辰都不带喘。
而他反而像只狗一样,在身后累地哈气。
“雇马车…我帮你雇马车……”他喘着粗气,直到手中的东西全都丢到马车上,才猛地松了一口气。
“弦月。”赵承明望着即将要坐上马车的女子,目光突然变得含情脉脉。
“还有三个月我们就要成婚了。”
他的面色显然在期待什么,方弦月不明所以,只是应道:“嗯。”
“外面的流言蜚语你别信,我是个正直的老实人。”
“哦,所以呢?”方弦月饶有兴趣地望向他,只见对方面带羞赧之色,“所以我能抱抱你吗?”
方弦月:?
你是不是对老实人有什么误解?
“车夫,起驾。”
望着悠悠前行的马车,赵承明目光紧随,直到泯灭在人群之中,他才回过头。
一脸不屑道:“哼,装什么?”
俩人书信来往多年,早已亲密无间,好不容易见个面连手的摸不到。
甩着仍在发颤的手臂,赵承明骂骂咧咧提脚离开。
随从打扮的男子见状立刻上前,“公子,还没给钱呢。”
赵承明从衣袖逃出几个铜钱丢到他怀里,他立刻笑着答谢,数了数才发现少了一半。
“这钱不对呀!”
赵承明冷哼一声,“还嫌少了?你干活了吗?”
他挥动着手腕,显出精装的臂膀,男子立马赔笑道:“够了够了,谢谢公子。”
转身离开,他才狠狠啐了一声,“没钱装什么公子哥!”
马车上,方弦月抬头望了望天,旋即出声道:“麻烦快些赶路,马上要下雨了。”
车夫笑道:“小姐别担心,这天就是这样阴沉沉吓唬人呢。”话刚说完,豆大的雨滴突然倾盆而落,噼里啪啦如同珠玉落地。
行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纷纷跑到掩蔽的屋檐下。
“呀,小姐还真的神哩,还会看天象。”车夫连忙穿着蓑衣,一边惊叹道。
方弦月不会看什么天象,只是会看天色,并且还能十分准确地预测出天气何时变化。
也是因为如此,前世才被主管压榨得十分严重,除了要播报气象之外,还要去各地考察,准确预测出天气变化。
台内广受好评,观众都称之为天气之子,但苦的只有方弦月。
拿着实习生的工资,操着身兼数职的命。
马车行驶到方府,下人毕恭毕敬地迎了上来。
“小姐,老爷有请。”
书房内,正襟危坐的中年男人是她的父亲,宣府知州——方忠山。
他将一张烫金的请柬送到她手上,“这是公主生辰宴请柬,不去也可。”
公主生辰宴本是世家贵族千金才可参加,但因新皇上任,朝野动荡,为了稳住局势,只要是官家女皆可参宴。
去还是不去,倒是不强求。
依方忠山对她的了解,定是会婉拒。
方弦月将请柬接过,轻声道:“女儿愿去参宴。”
方忠山抬眸望向她,似乎有些意外。但也没多想,只是问道:“今日出去如何?那小子可把你哄开心了?”
婚期在即,却传出未婚夫与其他女子共游望云湖的消息,况且还是老丈人看到。
方忠山当即气得不轻,想将人唤来训斥一顿,还是原身一直苦苦哀求替他开脱才肯作罢。
原因无他,原身性子软弱,在加上早已认定了赵承明,所以并未怪罪他,只当这是个误会。
所以,这次原身肯约见他,也是想亲自问个清楚。
不过可惜的是,待到赴约之日,人已经换成了她。
方弦月并未将原身想问的话说出口,因为她知道,与女子同游碧湖是真的,与其他女子拉扯也是真的,而且那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爹爹当初看得没错,赵公子确实与其他女子同游碧湖,但那人是他义妹。”
“义妹?满口胡言!”方忠山生气地拍案,“为父和赵家走得这般近,从未知晓赵家还收了个女儿。”
方弦月低垂着脑袋,声音逐渐降低:“他是这么说的。”看起来也是不大相信的模样。
今日能是义妹,明日就能是情妹妹,恒古不变的真理。
本想着借着此时将婚约一事提出,却听方忠山又道:“赵家家风仁厚良善,其家主也是个明事理的人,为父相信赵承明这孩子也不会差,只不过年轻做事不周全罢了,赵家也送来歉礼,想必他往后也知晓该怎么做。”
“可是.....救命之恩就该以身相许吗?”方弦月试探地问出口,惹得方忠山当即就跳了起来。
“你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想悔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