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能拖延一分钟就是一分,杭静斋最大机会给紫瞳翼虎争取时间。
“大孤镇被大孤山环绕包围,若是镇上出现意外,大孤山能独善其身么?你控制总电流,让小镇居民不安,甚至因此起火灾,难道不属于杀人放火么?”
没想到自己捅了这么大的娄子,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杭静斋只能硬拼鬼修。
“荒谬,我正是因为有爱所以必须无情。眼下有鬼妖在酒店产子,如果停下电流,那便是一尸两命,难道这不是善缘所取么?”
两者取舍皆有道理,但究竟重心偏向谁,谁都无法解释。
“难怪此处元气冲天,黑影压顶盖住河间锋芒,原来是有鬼妖产子。鬼妖本身便处人末,岂能咋人间产子?”
石磊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口中恶狠狠吐出一口千年老痰,轻呵一口气摩拳擦掌,准备阻止这场孕育。
“笑话,没有伤及无辜为何不可?难道这是你家,这是我朋友家的酒店,她都同意你算老几?”
既然撕破脸,杭静斋也不客气,身躯禁锢但并非像李艋对战时纹丝不能动,还是有很大的伸缩余地。
“口称善缘,原来是阴差,难怪说话吊儿郎当,不配在我河间府为任。”
看到自己是个临时工,石磊傲气十足,更加没把杭静斋放在眼中。同是效力河间府城隍爷,但也区分三六九等。最高等便是十大阴帅,八大阴司。其次则是六大阴将,接下去便是各处镇殿、镇山、镇湖校尉。
至于阴差,那是广泛招录的普通人,凭借执念机缘赏口饭吃,压根不在河间府的鬼差序列中。
“我烧我的菜,你挑你的担,不要以为冠以鬼差名号就能欺压我。何况我的阴差身份也不是你给予的,就算按照河间府的子丑寅卯,你也无权指挥我。再者,是阴阳司大人聘请我担任茶膳坊掌柜,可不是我像某些人死皮赖脸做牛做马诓来的。”
说到最后几个字,杭家拉高嗓门,故意说给石磊听。
听到‘诓’字,石磊果然怒涌上心头,自己深知河间府统属法则,的确奈何不了杭静斋,但给点痛楚,还是可以的。
“河间府分文武二殿,十大阴帅为武殿,但凡巡视、拘捕、武伐,均是他们说了算。八大阴司为文殿,福、禄、寿、轮回、善举、功业由他们说了算。你属文殿我属武殿,两者统属并不强烈,多年来明争暗斗,但让你吃点苦头,我还是做得到。”
原来河间府还有这般秘密,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有鬼的地方斗争更大。连阴间都少不了尔虞我诈,争风吃醋,真是死都死不安宁。
石磊早已吃定了杭静斋,这次权当给个教训,顺带阻止鬼妖产子,所以慢慢放下挑担。
布鞋沾染尘土泥浆看上去脏兮兮,破旧裤腿只到小腿,露出黝黑肤色,这双常年登山的脚足以开山裂石。轻踏地面,搬砖石块纷纷跳跃,就像无数条绳慢慢拉起凭空而立。
“我只是阴兵校尉中的末流,夺舍中期的实力依然碾压你一头,今日对我不敬,我就定你个以下犯上之最。”板块滚起,纷纷砸向杭静斋,催念法诀金钟罩起,凭空旋起的罡风刮开这些石块。
但夺舍中期实力岂是仅限于此,凌空无影脚犀利进攻,健硕小腿一化为三,三化为六,足有十八条腿看的杭静斋眼花缭乱。
“我的腿法早已落地生根,画风自如,脚踢大江南北,你就慢慢瞧好了。”
密不透风如影相至,只听金钟碰撞声响不绝,自身元气勉为支撑,除了防守根本没有进攻之力。
连续踢出上百脚,石磊依然没有打破杭静斋的金钟罩,脚下生风隐隐做麻,不由放慢速度。
“这腿法五行属土,看似清瘦实则蕴含厚土气息,但元气未稳,所以比你累得慌。”
玄冥道人看出石磊破绽,长年累月挑山修炼并无多大长进,若是重蹈覆辙再行进攻,恐怕杭静斋金钟罩便会不攻自破。
此时的杭静斋的确并不好受,内焚如烈口鼻渗血,阳魂先被电流摧残后遭此行径,已到奔溃边缘。但依然泛出傲气,一股不舒服的精神强颜肃立道:“我还以为你口口声声的夺舍中期是多么强大修为,原来也只是些花拳绣腿,陈你师父不在家,和你师娘偷学的吧?”
阴兵鬼差都是亡灵阴魂,被城隍老爷看中招为麾下后驻留在此,所以都是百年前的古人,有的甚至还在遵循前朝礼法。
那个年头,儒家思想遍布天下,男尊女卑,长幼有序。提起师娘,那便是带有侮辱性,简直让人恨不得掉落缝隙。
“你姥姥的,老子前身可是德宗十六年的武举人,靠的就是日激夜跑上马下寨的腿上功夫。城隍爷看我忠一不二,所以在我死后封我镇山校尉,赐我肉身勤加修炼,你居然小看我。”
万万没想到这句话彻底惹毛了石磊,石磊看到杭静斋身后的电闸,再看这地上线路瞬间秒懂:“这个电闸看样子就是鬼妖的营养来源,电属雷,雷属于木。”
说完手指掐算,口中默念咒语,充满信心的脸上瞬间转为密布:“这是哪来地鬼妖,我居然无法推测出它的来源。看来祸患极大,一定要击杀在腹中。”
腿法凌厉攻击迅猛,